云安突然就倒在自己面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把越音给吓了个半死。他连忙伸出手去,将云安扶住了,笼进了自己怀里。
云安整个脸色都是苍白的,越音看着,整个人都有点慌。
——自己就开了一个玩笑啊,怎么云安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子?
他连忙左右看了看,一个人都没看见,心里觉得有点无奈,都怪自己嘴贱,好好地道了歉不就得了,埋汰人姑娘干嘛呢。结果把人气成了这样子。
他把云安抱起来,本来想找个丫鬟把云安送回去,却不想找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人。今日本来就是锦绣王朝重九节的大好日子,除了曲飞泠在大殿上留下来伺候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允放了假。越音和云安的所在,又是垂花门后面的小花园,从前就是比较偏的地方,这会儿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越音心里着急极了,觉得云安突然变成这样,万一没有及时看大夫,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把云安给送回殿上,怕曲飞泠到时候一怒之下,影响两国邦交。于是只好按着记忆里的路径,往禁宫外面走。
运气很好的是,他先看到了自家进宫来的轿子。
越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抱着云安上了轿子,连忙吩咐道:“马上回府。立刻请一位靠谱的大夫来。不要声张。”
一句一个命令,外面候着的内侍立即点了头。
“喏,殿下。”
越音带着云安回府,先前叫人去请的大夫这会儿也已经到了,就等在宅子里。越音见了,赶紧叫了那大夫过来给云安看。
大夫细细地诊了脉,道:“这姑娘自幼身子就不大好,极其畏寒,今日想是喝多了菊花酒,太寒凉了,又一时急火攻心,所以这才晕了过去。”
他仔细地看了看,道:“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要警醒着平日不要太用生冷的东西,也要主要不要泅水受凉,好好将养着,也就是了。”
一旁的内侍连忙点头称是,将那大夫请下去了。只越音看着云安,一时没说话。
没记错的话,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好像当时就因为误会她,所以云安就直接从水里出来了,虽然罩了衣服,但也是一路湿哒哒地走的。
他心里突然很是过意不去,叫了内侍去给云安熬药,自己坐在她床边上,看着她的睡颜,没说话。
其实第一次见云安的时候,虽然也没细看,但也知她是个美人。
那会儿针锋相对,他看着云安的大眼睛,还失神了一瞬。那眼睛实在是太漂亮,大而圆,清澈又透亮,不像是平素见的那些窈窕淑女,自然有几分野性在其中,竟然是难得的勾人心弦。
这样想着,他不禁又有些失神,于是将放在云安身上的目光往回收了收。
云安就是这个时候醒的。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越音坐在他的床边,目光刚刚收回去,她一个冷眼就飞了出去。
“越音,你要干什么?”
越音习惯了用嬉皮笑脸来隐藏自己,听见这话,当即就想立即反驳回去,却临时控制住了,低垂下眉目来,道:“之前……对不住……”
声音还有些低。
云安当即一愣。
“什么……”
开了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
越音抿了抿唇,道:“先前是我的不是,我当时临时去苏家的温泉看,突然见了你,还以为你是心怀别意的女子,这才脑子不清醒,说出那些话来。都是我的错,还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此事了。”
言辞诚恳,身子还微微弯了弯。
云安愣住了。
——这么有诚意?让她想刺他两句,自己都觉得说不出口。
她抿了抿唇,开口,语气却还是不见得好,“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样的话。”
越音道:“先前你昏倒了,大夫过来给你看了看,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才知道上次是真误会了你。”他看着云安的面色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又有些不好,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先前不信的意思,只是难免还有些疑惑,你当时动手的时候,我就觉得大概是我想岔了,但当时觉得心中不忿,所以难免不由自主地说了些过分的话,原意是作弄你,却不想竟对你造成这样大的损害。”
他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已经是觉得这样的理由,连自己说出口,都颇有些可耻。
云安看了看他。
她到底是自幼长在宫廷,幼年便涉足朝堂的人,对于看一个人所说的真话假话,总归还是有几分自信,自然看得出来越音这是少见地说了真话。
她心中一愣,竟有些五味杂陈,所以一时没有说话。
越音虽然不分轻重地在开玩笑,但明显他自己也并不以为此举值得骄傲,兼之态度这么好,也实在让人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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