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苏云眠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说起来,我对你先前试论上所写的,为臣大德,倒是很感兴趣呢。”
寒霜垂首道:“是。”
二杯清茶,一盘围棋,一青一少,两人端坐在围棋旁,边坐边谈。
“屈居十八位,你可怪过我?”
“寒霜没有!”寒霜起身,微微躬身像苏云眠行礼,说道:“寒霜早就听过当朝宰相的科举之事,十八是对寒霜的褒奖,希望寒霜也能向前人一样,乘风破浪!”
苏云眠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寒霜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么多,还以为她会心有不平呢。
“孺子可教,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寒霜自会努力!”
两人一言一句,经史典集娓娓道来,不知不觉,下人竟然续了几杯茶水。
苏云眠也没有想到,寒霜一个小姑娘竟然胸有千壑,和他对谈,竟然半点不露怯,越谈越惊喜,言辞之间,也从开始的疏远,变得越来越热络,到后来竟以小友相称。
“多谢大人热情款待,今日听大人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不必久送,寒霜自会离去!”叨扰苏云眠送她出门,寒霜连忙劝他回房。
“正好我有空,不嫌我麻烦,就顺路送送你吧!”苏云眠招招手,立刻有小厮牵了马车过来,寒霜看着马车,又看看站在面前满脸笑容的苏云眠,眼中一亮,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躬身道谢,“那就麻烦大人了!”
客栈外面,长龙般的流水席仍然热闹的进行着,远远的便能闻到食物的芳香。
“寒家不愧是书香门第,安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虎父无犬女,安小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前必是藏拙了……”
“小人惭愧,昨儿在衙门外,差点误会了安小姐,安小姐醉心学习不理俗世,必然是被那刁奴愚弄了……”
“是啊,那霜小姐咄咄逼人,肯定是嫉妒安小姐的才华!”
“别提那霜小姐了,她才十八名,哪里比得上安小姐……”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将寒安吹捧到天上去了,寒安站在人群中间,听着大家的赞美,微微高昂头,脸上挂着怎么也消不去的笑意。
爽快!这种被众人簇拥的捧在天上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她想要的!
也只有她寒安,才配的这种待遇,寒霜,她算什么?
正洋洋自得着,突然一道声音呼叫了起来,“那马车……那马车是县令大人的车吗?”
“没错,确实是县令大人的车!”
“大人以前在童生试后,可都是关在家里闭门不出的,今儿怎么出来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来恭贺咋们安小姐的,除了寒家,还有人值得大人屈尊降贵吗?”
难道县令大人真的是来恭贺她的?寒安看着缓缓驶过来的马车,眼睛亮了起来,身子已经迎了上去,一定是的,这儿除了她还有谁?上次在家里,县令大人便和爷爷相谈甚欢,想必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过来捧场吧,毕竟爷爷可是京城里退下来的!
“寒安恭迎大人……”寒安走到车前,微微躬身,青色的帷幔掀开,一只纤弱无力的手伸了出来,露出一角,马车里竟然坐着寒霜?
寒安的笑容僵硬在嘴边,弯曲的身体打了一个颤,嘴上已经问了出来,“寒霜,你怎么在大人的马车里?”
寒霜冷瞥了一眼寒安,从马车上跳下来,朝车内的大人拱拱手,“多谢大人相送。”
“你……”寒安恨恨的看了一眼寒霜,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入客栈内。
寂静的人群,像是滚烫的水中,突然被滴了一滴热油,瞬间炸起来。
“县令大人怎么亲自送寒霜小姐回来?难不成寒霜小姐比安小姐更能入大人的眼不成?”
“没道理啊,安小姐明明比寒霜小姐考的好!”
“寒霜小姐是多少名来着?”
“十八!”
“十八!那就没错了!”有懂行的人一下子叫了起来,“想当年咋们宰相也是十八名呢,结果一路过关斩将,荣登相位,从此十八就是“黑马”的代名词,看来大人很看好寒霜小姐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看来大人对寒霜小姐的期待很高啊!”
寒霜,寒霜!
听着议论纷纷的声音,寒安捏紧了手掌,该死的寒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夺去了她的光芒,不过一个十八,难不成还真的比的过她不成?
突然被捧入高空,又被狠狠摔下,还不如从未得到过,这样的落差感让寒安心里闷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通过了童子试的秀才,就需要准备三年后的举人考试了。这期间,需要在县城的督学府修习一年。
从童子试放榜到督学府开始授课的这一个月之间,所有秀才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回家与父母家人见面以及准备接下来一年的生活物资,寒安早已经备好马车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