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家中住了三天,白名鹤离开了眉县,从西安府的渭水码头再次上船。直奔合浦县。
白名鹭那一张荫监的凭引给出去的,白名鹤交给申熊的那张,名义是白名鹤出了五百两银子作为感谢,然后留在关中白家。
然后又留下了八百两银子,作为建祠堂三房的贡献。
白名鹤离开家,带了十三个白家的子弟,都是不好好读书,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类型。
唯一不在计划之中的一个人,就是白英兰。
年仅四岁半的白英兰。如果白名鹤不带白英兰出来,白英兰就不吃饭了。更严重的是,朱见深站在井边,哭的眼泪哗哗,虽然什么也没有说。白名鹤也不敢再拒绝了,这小家伙要有出点什么事,白家也不用存在了。
白名鹤从京城到西安府,只花了十几天的时间,这代表着漕运的发达。
可从西安府到合浦县,先走水路,到了桂林府也不过十多天时间,可从桂林府到合浦县,不足总路的十分之一,却让白名鹤足足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越走,越是荒凉,越走,越是有一种让人绝望的感觉。
似乎,真的象是走到了人迹罕稀之地。
最后两天的路程里,白名鹤看到的村子,只有两个。两个村子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而且村中竟然无一青壮。
再往南走,终于看到了合浦县县城。
整个县城看不到多少生机,反倒是许多年轻人看到白名鹤这边的队伍,都飞也似的逃了。进了县城,街道上但凡是看到白名鹤这一队人马的,无论老少都是一个反应,逃。
那原本就十室九空的县城,留下的几个店铺,也迅速的关门。
站在县衙正门前,望着这空荡荡县衙,伍斌等人的心已经沉到了底,凉透了。
白名鹤却没有太大的反应,看着那破败的县衙,很轻声的问了一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有没有来回报的。”
“看到我们进城,至少有几个人应该很快赶过来吧!”申熊在旁边回了一句。
白名鹤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进入了县衙。
县衙上有血迹,一根柱子已经断裂,如果不修理,这正堂肯定会塌。杜双鱼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翻,回来后说道:“白大人,这县衙至少也空了几个月了,没有打斗的痕迹。正堂上的血迹应该是常年刑讯留下的。没有找到人。”
白名鹤点了点头:“安排几个人,去找一找卷宗。”
“是!”杜双鱼竟然自愿给白名鹤当了下属,亲自带了几个锦衣卫的书吏去了衙内。杨信、杨义两兄弟一抱拳:“白大人,这县城怕是也没有县卫了,我们兄弟去接管城防。之前的军营我们是占还是不占!”
“占了,顺便清点了一下。”
杨信兄弟两人也带着人走了,他手上有二百原京城五城兵马卫的兵,接管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不是问题。
伍斌则带着二百锦卫衣,还有一同过来的工匠,宫女,去城外先找一处空地扎营,好在大队人马还没有进城,现在也不用来回的跑了。
白名鹤就站在县衙之中,看着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白大人,有两个探子回来了。”申熊带了两个人进来,在申熊的示意下,其中一人上前报告:“大人,县城已经是十室九空。县里五个大户,都在去年的乱民暴动之下,或死、或者逃。因为县城破败,县城的百姓也逃了有三成!”
“你说,十室九空?”白名鹤追问了一句。
“是!”那位军士一躬身:“因为大人带着兵马前来,其余的人也逃了。”
哈哈哈!白名鹤大笑着:“这是什么混帐事,到底是百姓怕了官兵,还是官兵象匪呢。”
“回大人的话,这次的事情是廉州知府压着,事实上已经是民变了。所以百姓害怕官兵也是正常的。因为民变之时,五个大户有两户人已经死绝。其余三户,能逃出去还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僮人酋长将他们救了出去。”
“绝户?”白名鹤很是意外。
“是。不过就属下所查的情况,这其中有些隐情的。一户原本就是人丁单薄,全家只有六口人,害怕乱民冲击所以事先藏在地窖里,结果全是闷死的。另一户,是钦州知州小妾的娘家,是实实在在被人全家打死的。”
另一人上前补充了一句:“找到仵作查问,女眷无人受辱,死者是被打死的。”
“记下来,让仵作留个档。然后那一家的院子,去征用了。名义上自然是沂王殿下要住下。再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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