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离军队很近,都听得到枪炮声。
他们在沿途城镇不断地停留,每停一次都希望听到异教徒已被击退的消息,以便回到自己家里去,可是在这条阳光、酷热与灰尘的大路上却不见有谁退回的踪影,包头佬所过之处都是些空无人烟的大厦,被遗弃的农场,门户洞开的孤独小屋,庄稼也被遗弃在炽热的田地里无人照管了。
奥斯曼帝国严重缺粮,但在一些已经走光了人的偏僻地方,则是麦穗沉甸甸地弯着腰,果实压枝头。
包头佬打得非常艰苦,以人命去换取东南军的速度,逼迫东南军放慢速度,稳扎稳打。
东南军能够加快速度,付出的代价也是人命。
颜常武的选择是顶可花多点时间与军费,也要减少战士们的伤亡,将“你能派子弹去的地方不要派人去”,但这么做带给的是包头佬难熬的经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人们在东南军的打击下死去,东南军就象一条恶蟒般把包头佬缠死!
失去战友,失掉土地,亲人们的殷切希望变成失望,让包头佬浑不是滋味。
现在包头佬的主将是康斯坦丁帕夏,他不与东南军大军决战,而是层层防御,节节阻挡的战术,损兵折将却没有令人振奋的战果报来。
包头佬的伤亡是惨重的,他们不敢丢弃伤员,伤兵一车车地运到布尔萨城,全城为之震惊!
这个城市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伤兵,他们学中国人建立的医院里早就爆满,来不及转运的伤兵就躺在树下,苍蝇在他们当中成群结队地飞舞,用伤兵自己的语言来说,多得就象异教徒丢过来的小炸弹。
多且致命,如果伤员的伤口来不及包扎,很快就会生蛆,这几乎无药可治。
所有的旅店,公寓和私人住宅都住满了伤病员,拥挤不堪,各家各户都被强派了伤兵,事情多起来,要免费地不断的为他们做饭,扶着他们坐立和翻身,打扇,不停地洗涤和卷绷带---这也是从东南军那里学来的,据说对伤员有好处。
一到晚上,伤员的呻吟传遍全城,闹得所有的人通宵不安。
还有可怕的血腥气,死人的恶臭在市民们周围弥漫,实在是可怕。
由于这些像潮水般退下来的伤兵带来了种种互相矛盾的消息,以及纷纷逃来的难民大量增加,布尔萨城这个城市简直沸腾起来了。如今天边那片小小的乌云已经迅速扩大,阴沉沉地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仿佛一阵不祥的冷风已隐隐吹过来了。
包头佬依旧保持着对神、对自己军队不可战胜的信心,可是人人,至少是布尔萨城的市民,都不再信任他们的帕夏了,异教徒离城越来越近,这可是奥斯曼帝国的光荣城市,第一个国都,他为什么不将异教徒挡住,反而节节败退呢?
难道他想将布尔萨城让给该死的异教徒?
他不是奥斯曼勇士,我上去打都好过他!
市民们的愤怒化成了对康斯坦丁帕夏同志的怨念,他们如愿以偿。
康斯坦丁帕夏被异教徒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