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枪管,一扣扳机,通条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自然无法再装填。
忙乱之间误将弹头而非火药先塞入枪口,造成不发弹,只能退出行列到后面慢慢把弹头挖出来。许多士兵在战斗时根本就忘了自己有没有开枪,有没有不发弹也不清楚,往往多次装弹,结果当然更糟糕。
现在,栗道安的船军就犯了这个错误,他们首先打出第一轮子弹后,然后装填,有人把通条打飞了,有人往枪膛里塞子弹,再放进火枪,扣下板机。
燧发枪的燧发装置打出火星,没能点燃。
得,那人当自己打枪了,再次装填……如果他立即不处理的话,这把枪永不可能打出子弹。
等到战后,新明军打扫战场时,发现了过千把塞了多颗子弹哑火的火枪,最多的一一支枪中塞了10颗弹头!
船军没有经过“烧银子”式的训练,根本不是玩燧发枪的料。
训练过,打过一些枪就派上用场,平均每人都没有十发的射击量,天底下只有颜常武才舍得给东南军大量的训练费,新明军也好一点。
相比之下,新明军也有人出错,通条打飞,乱塞子弹,但毕竟他们还是烧过银子的,在初时的紧张之后,他们的动作流畅起来,装填、射击,再装填,射击。
泼雨般的子弹将船军队伍射得七零八落,装备的护甲也没有用---这么近的距离,子弹击穿护甲是妥妥的。
将他们射翻在地,鲜血飙飞,没死的人痛苦地呻吟着,这一切都都在考验着船军的神经!
栗道安太高估船军的素质,民兵是先民后兵,骨子里还是民而不是兵!
军队极为注重对士兵队形和统一指令的训练。为了实现最大数量的步枪射击,前排的士兵被命令采取跪姿和卧姿,但如果指挥官无法有效控制队伍,在零散的几次射击之后,前排士兵就搞不清是否还要采取跪姿。所以近代军队里特别强调战斗队列,强调勇气和战术的结合。
新明军坚持了跪姿和立姿作战,火力输出保持了稳定,而船军则只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即时崩阵!
不跑才怪,对方射击打倒了一千五百人,余下的五百人撒腿就溜,新明军立即追击。
“前进!”刘文秀下令道。
部队整齐地前进,直冲往船军后阵,那里有栗道安指挥的一千人。
可笑的情况发生了,看到前方已军奔逃,后军一千人中先是有人把枪一扔,飞毛腿似地向后逃去。
还拿着枪干嘛,重得要命,影响速度!
更多的人有样学样,也把枪扔下,逃命去也。
逃跑是对的,前方二千人说败就败了,后阵一千人能有多大的作为。
任栗道安喊得声嘶力竭,可是他的士兵们头也不回,拼命逃跑,哪怕他摆下的督战队也不顶事---见到气势汹汹的逃命队伍,督战队员先是避到一边,接着连他们也逃了。
最后连栗道安也逃了,新明军的子弹打到了他的身边,再不逃,就会成为众枪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