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东南舰的枪炮火力异常猛烈,官兵们打得热火朝天,轻伤绝对不会下火线,每个人都拼命地给自家加强火力,就连舰上的那些厨师、木工、锅炉工等等都在开枪射击,反正就是把一切能用东西射向叛军,劳资砸屎呢帮死契弟!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仅是一时的作战,机会难得,干嘛不战呢。
东南军闻战则喜,有我无敌,每个人都高度自觉,甚至于政治军官都偷懒了。
他们的任务是督战,鼓励士气,比方说在水兵们懈怠时吆喝上一嗓子“为领袖而战”什么的,提振士气,或者骂上几句,刺激一下水兵们的神经。
现在大伙儿都在狂热地开战,哪用督促!
叛军惨矣,他们遇到疯子也似的东南军,火力尽情地压制住他们,打得他们船毁人亡,至于叛军的炮船,顶多是6磅炮,火力弱且不算,打得也慢,打得就象给战列舰挠痒痒的。
赵庆才看得窝火,抢到炮手位置,连放三炮,都击中了对方的战列舰。
准确无误,可是有什么反应吗?
什么都没有!
对方大舰纹丝不动,他不由一阵阵的气馁,更是茫然:这战还能怎么打!
主将尚且如此,部下更不用说,磨洋工的多,还有勇气上前进攻的船只渐少。
突地!
在白鹅潭里聚集的叛军舰队各舰艇象受惊的蜂巢群蜂般,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向上游开船而去。
跑啊,跑得快好世界,落在后面的就会遭殃!
东南舰队的增援部队杀到,一条条的巡防舰,就是小型炮舰,乃帆桨双用的,杀进了白鹅潭里。
他们开枪打炮,好不威风!
关键是十几条一拥而入,声势凌厉无匹,叛舰官兵们的作战意志崩溃,他们打不过先前如虎的三大舰,又来一群狼,可怎么打!
纷纷扯帆用桨,跑路!
各舰船夺路而逃,乱成一团,总兵赵庆才急得直跳脚,却哪能止得住败势。
水上作战比起陆地作战更为不易,你在陆路你还可以在后方设置拿了鬼头刀的督战队,谁跑就砍谁。
可在水上根本不是管不到他们,就算你想砍他们,也得把船开过去,有这个时间,不如逃跑。
旁边尽是奔逃的船舰,赵庆才唯有长叹一声,还是跑吧。
他还算有职业道德,指挥座舰开到岸边码头上准备接朱由榔,而这位方才不可一世,自认为“今亮”的桂王殿下急到团团转。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立即上船逃生?然而他散进广州城的部队仓猝之间哪能收拢回来,把他们丢下,他就成光杆司令了,还怎么个造反。
赵庆才见他还犹豫不决,急着道:“事不谐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与众人将朱由榔扯下船去,朱由榔身不由己,定过神来,船已经离岸而去。
他目光呆滞,回望烟柱高悬的广州城,恍若南柯一梦。
梦醒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