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下了一番话之后,柳乘风领命去了。
张皇后凑到朱佑樘身边,有些后怕的道:“陛下,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太过了?”
朱佑樘叹口气:“若是无人指使,宫中的这些奴婢,哪个敢如此大肆造谣,这件事并不简单。”
正说着,朱佑樘看到朵朵也要随柳乘风跑出去,便喝住他:“不像话,凑什么热闹。”
朵朵冤枉的道:“父皇,我只是去看看怎么追查乱党。”
朱佑樘想要怒斥,张皇后却是嫣然一笑,道:“朵朵今日受了你的冤枉,被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还怒斥她做什么,她要去看就去看看,反正有随驾亲军在,定不会有事,她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陛下难道不知吗?”
张皇后说的时候,朵朵已经溜了出去,朱佑樘只好叹口气,道:“这般宠着惯着她,早晚会惹出事来。”
说罢坐下,不管怎么说,得知公主的名节无亏,朱佑樘总算还是松了口气,有乱党、有奸贼能够拿,可是女儿却只有这么一个,若是当真被人看去了什么,损坏了名节,他这做父亲就悔之莫及了。
张皇后见朱佑樘魂不守舍的样子,悄然一笑,道:“陛下,柳乘风办事还不教人放心吗?有他来查,一定能给陛下一个水落石出,陛下方才气伤了身子,还是歇一歇吧,臣妾去叫人熬碗延年粥来……”
张皇后旋身要去吩咐,不妨被朱佑樘拉住了柔荑,张皇后回头,看到朱佑樘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看着自己,嫣然一笑,道:“皇上……”
朱佑樘深吸口气:“方才朕真是吓着了,朕暂时没有胃口,来,你坐朕身边,朕和你说说话,你还记得吗?朕还在东宫的时候,也是一次次受惊吓,都是你不断坐在身边陪着朕的。”
朱佑樘的话低沉而又有几分沉湎,令张皇后顿住了脚,一双美眸似乎也多了几分光彩,道:“是,那时候朵儿才一岁大呢,厚照还没出生,陛下……”
朱佑樘失笑:“那时候朕的胆子很小,你就不必取笑朕了……”
张皇后哑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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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中的侍卫亲军从职责上可分为护驾侍卫亲军和守卫侍卫亲军两种;护驾侍卫亲军是护从皇帝左右、间接听命于皇帝的地位最崇高的禁卫军,职责上主要是两大项:一是保护皇帝,确保皇帝及皇帝一行的绝对安全;二是奉旨执行秘密使命。
能入选护驾侍卫亲军的,通常必要的健壮、英武、勇悍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出身,这些人大多都是文武百官的子嗣,更有不少贵族家的公子,所以这些人似乎没有锦衣卫亲军风光,可是说起来,却都不是轻易能惹的主,除了皇帝,可谓眼高于顶。
不过这护驾亲军的百户梁敏对柳乘风还算客气,皇上的旨意下来,禁卫立即调拨了一队人马,供柳乘风征用。
梁敏,就是这些护驾亲军里打头的。
他看了看柳乘风,又看了看满是凄凉气的太康公主,后脖子有点儿发凉,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
朵朵等着柳乘风,显露似有似无的冷笑,柳乘风呢,却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先问了这梁敏宫中的一些基本情况。
原来这紫禁城的规矩还是不少,看来要查起来也不是很难,柳乘风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引自己去浴房的太监揪出来再拷问就是了,只是柳乘风当时并不太记得那太监的相貌,终究当时那太监领他去他的时候,低垂着头,而且柳乘风也不可能刻意去注意。
宫里的规矩严,在宫门落钥之前,柳乘风若是不能把人找出来,到时候说不准人家有了准备,等明日再来一个个查的时候,反而更麻烦。留给柳乘风的时间不多,他想了想,对梁敏道:“梁兄以为该如何查起才好?”
梁敏心里想,陛下是钦命你来查,关我什么事?再者说了,我哪里知道该怎么查,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道:“这个,兄弟其实也没有头绪。”
柳乘风便笑了,道:“既然梁兄没有主意,那么就按着我的方法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