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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沈莹又道:“不过老爷放心,这孩子毕竟是老爷的骨肉,就算是男孩咱们也不能不管他,日后总得好生安排才是。”
“多谢夫人。”李景闻言,起身向沈莹长长施了一礼。
沈莹见了,急忙挽住李景的手:“老爷如此多礼,岂不折杀了妾身么?”
李景叹了口气道:“夫人温良淑德,为夫整出这个破事,还要夫人帮着收拾烂摊子,实在是有愧夫人。”
“你我夫妻一体,老爷的事,妾身岂能袖手旁观?”沈莹微笑道。
李景轻轻拍了拍沈莹的手,一时无语。
这时朱徽媃道:“此事宜早不宜晚,妾身马上就让人准备,张嫣那边老爷稍后给她打个招呼。另外,张嫣要随我离京,最好让张嫣先跟皇上提一下,皇上要是不同意,老爷再跟皇上下说辞。”
李景点点头:“恩,回头我跟张嫣交代一下,让她先皇上先通个气,皇上要是不同意,我再跟皇上说。”
“好了,您新拜的师父要来了,咱们光顾着说话,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妾身这便让人准备酒席。”沈莹笑着说道。
“有劳夫人。”李景笑道。
……
乾清宫,朱由检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翻看着数日前跟荷兰人交易的账目。过了半响,朱由检慢慢合上账簿,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王承恩道:“听说皇嫂刚才派人叫你?不知皇嫂有什么事情么?”
王承恩忙道:“回皇上,没什么大事,懿安皇后让老奴找兴国公,问制衣厂的款子什么时候能拨下来。”
“这事儿制衣厂好像有人专门负责此事的吧?怎用得着找你?”朱由检奇道。
王承恩忙道:“回皇上,制衣厂确实有专门负责账目的人,不过现在国库没钱,后勤部自然更拿不出银子,懿安皇后见从后勤部要不出钱,便让老奴找兴国公,希望兴国公能通融一下,不然,制衣厂就得停工了。”
朱由检闻言皱了皱眉:“国库没钱找兴国公就能想出办法?只能从兴国公开办的景记钱庄借钱,可是朕记得上次皇嫂从景记钱庄拆借银子的时候找的是皇姐吧?就算这次不好意思找皇姐,也该让朕出面找兴国公才是,怎么让你找兴国公?难道说你跟兴国公的交情比朕跟兴国公的交情还深?”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王承恩忙道。
朱由检皱眉沉吟着说道:“皇嫂既不去找皇姐,又没找朕,而是让你去找兴国公,说明皇嫂心里是有把握的。
可是皇嫂只在去年元宵节的时候跟兴国公见过一面,两人话都没说几句,她凭什么有这个把握?难道说……”
沉思了一会儿,朱由检突然盯着王承恩说道:“承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王承恩闻言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皇上,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有事瞒着皇上?给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见王承恩脸色微变,朱由检心中顿时更加疑惑。
“承恩,你一定是有事瞒着朕。王承恩,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没权了,想改换门庭投靠到兴国公的门下?”朱由检忽道。
王承恩闻言心中大骇,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皇上,老奴万万没有此心,老奴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鉴。”
朱由检冷笑道:“天日可鉴?只怕未必吧?朕现在无权无势,已经没人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就连这宫里的人朕都调不动,你想改换门庭也不足为奇?”
“老奴万万不敢,万万不敢!”王承恩一边磕头,一边呼道。
朱由检冷笑道:“哼!王承恩,朕虽然已经无权无势,但是要杀你这个奴才还是轻而易举,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实情说出来,不然的话,休怪朕不念旧情!”
王承恩闻言,脑门上的汗刷地一下流了出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老奴真的对皇上没有任何异心。是!老奴确实是有事瞒着皇上,可是这件事皇上还是不知道的好,皇上您还是别问了。”
“你果然有事瞒着朕,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朱由检大怒道。
“皇上,老奴绝没有欺骗皇上,这件事你知道了半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于您不利!”王承恩急道。
“于朕不利?难道说兴国公……难道说李景和皇嫂之间有奸情?”朱由检大惊道。
“皇上,您还是别问了!”王承恩急道。朱由检瞪着王承恩看了半响:“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皇上!”王承恩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