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继先笑道:“他们给你接风洗尘,无外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说什么话不用想也知道,那样的宴请不去也罢。”
李景闻言不由哑然失笑:“合着你请我就不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沈继先笑道:“我是你的小舅子,你是我姐夫,我给你溜须拍马跟别人可不一样,听着受用。”
“拉倒吧!溜须拍马还分什么家人外人?我听着都不受用。”李景笑道。
“姐夫,我难得请你一回,你就给个面子吧?”沈继先求道。
李景正要挥手拒绝,忽见杜老九和顾秉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李景心中不由一动。
沈继先一向稳重,不会做这么没分寸的事情,那他今天为何执意要请自己?
嗯……自己让沈记商号和景记商号的主管来福建,虽然没交代什么事情,但是沈继先等人想来也能猜出定是跟商业有关。
沈继先等人刚成立了一家大商号,得知自己要让他处理商业方面的事情,很可能把这个商号的东家都叫了过来。沈继先执意要宴请自己,可能就是想在这些人面前显示一下他的力度。
看顾秉有和杜老九的表情,这二人搞不好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要是这样的话,沈继先这个场,自己还真的去捧一下。
沉吟了一会儿,李景忽然笑道:“既然你如此盛情,我岂能不给面子?不过,我要是赴你的宴,福建官员的面子需不好看,不如连他们一起请了吧?”
沈继先闻言大喜:“那再好不过了,只是我怕请不动他们。”
李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刘二愣道:“你把福建几位主要官员一起叫上,老九和顾先生要在福建开办银行分号,离不开这些官员的帮助,叫上他们,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说完,李景站起身来:“这就走吧,我估计请客的不止你们三个,那些浙商想必都等急了。”
沈继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姐夫。”
……
翌日一早,李景醒来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自从出京以后,李景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路途劳累,加上昨晚又多喝了几杯酒,身体顿觉有些受不住了。
“老爷,若是觉得不舒服,今天就歇息一天吧。”小竹一边服侍李景穿衣一边说道。
李景摆摆手:“歇不得,京里有事,我得尽快把这边的事情了结了回京。”
小竹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老爷这么辛苦,也不知图得什么。”
李景轻轻拍了拍小竹的手笑道:“不图什么,只图不枉此生。”
小竹轻叹一声,服侍李景穿上衣服,然后从丫鬟手中接过浸过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李景的面庞。
见李景脸色苍白,小竹忽然恨恨说道:“这个继先真不懂事,老爷都累成这样,他还让老爷喝酒,等我回去告诉夫人和小姐,看怎么收拾他!”
李景笑了笑,从小竹手中接过毛巾自己擦了把脸,然后说道:“继先他们几个为筹建浙江的银行分号出了大力,浙江那边刚弄完,我又把他们叫来福建,人家请客,我怎能不去捧场?”
“那也不能让老爷喝这么多酒啊?”小竹不满道。
李景笑道:“我若不想喝酒,谁还敢灌我不成?是我自己要喝的,这次我让继先来福建是有一笔大生意要他做,这笔生意要是做成,光赋税,朝廷就能征收几十万两,你说,我怎能不陪他们多喝几杯?”
小竹摇摇头:“国家大事妾身是不懂的,也不想去懂,妾身只关心老爷的身体。”
李景笑了笑道:“你要关心我,就出来做事,不要有什么顾虑,以前你在徽媃身边不是很能管事的么?怎么有了名分以后,反而不出头了呢?是怕两位夫人多心?没必要!你们姊妹相处多年,她俩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没有名分的时候,妾身帮郡主夫人做事天经地义,可是有了名分以后,妾身就得守规矩。”小竹轻轻叹了口气道。李景摇摇头:“我发现咱家的规矩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不好。我还记得你当年跟徽媃刚到红山岭时的情景,有一次徽媃想到军工厂里看看,为这事儿你差点跟我的部下吵起来,对我也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我喜欢你那时的样子。”小竹闻言叹息道:“难为老爷还记得当年的事情,那时小竹年纪小,不懂事,另外老爷当时的身份也不像如今这般尊贵。如今小竹蒙老爷恩典给了名分,就得恪守本分,不能坏了老爷的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