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听了连连摇头:“你名下的产业那么多,一年挣得钱都好几百万两,可别跟我争这个。”
李景笑了笑道:“我自己当然不会跟你争什么买卖,我是想给老骆挣点家产,你投资建厂,我替老骆出五千两银子,算他一个股,他也不去管理,厂子挣了钱,你给他分润一下就行。”
“啥?你替老骆出五千两银子?你等等,你打算让我出多少银子建这么个厂子?”朱由检惊道。
“皇上建厂,手笔自然不能小了,怎么也得投个十万八万两银子吧?”李景笑道。
朱由检闻听连连摇头:“你可别糊弄我,我听说把钱存进大明银行的话,银行会支付利钱,这么多银子,我存进大明银行,一年的利钱都有四千多两银子呢。投这么多钱,一年要是挣不到四千两银子,我等于是做了赔本的买卖。”
“呵呵,看来皇上这段时间研究我弄的那个银行呢。嘿嘿,居然还知道算利钱。放心吧,建厂子保证比存进去挣钱,这个玻璃厂要是弄好了,一年怎么也得挣他个几万两银子。”李景笑道。
朱由检轻轻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还没问那个砖瓦厂还有陶瓷厂你打算让我投多少钱呢,不会每家都要十万两银子吧?”
李景点点头:“这两个厂子规模也不能太小,但怎么也用不了那么多钱,我估计两家加一起十万两就足够了。”
朱由检点点头,盘算了一下道:“这样一来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今年你给了我一百万两银子,现在我手里有三十万两的结余,投二十万,还剩下十来万,你看看再给我弄个厂子。”
李景闻听看了看王承恩笑道:“看来我们的王总管过日子挺节俭的嘛,居然还剩了三十多万两。”
王承恩苦笑了一下,心道:“要不是你带着皇上出宫逛街,皇上哪里知道宫里负责采购的在虚报价格?尤其皇上现在没事可干,皇宫里各种支出的账目都要过问,那些采买现在都快喝风了。”
不过这些话王承恩哪敢说出来,只道:“皇上一向节俭,另外皇宫里面很多用度现在都是户部结算,皇上手里这才宽裕起来。”
李景点点头对朱由检道:“皇上节俭是对的,可也不能太苛刻,你看,你这身龙袍底襟那里还补了一块,皇上乃是咱们大明的象征,让人看到皇上穿带补丁的衣服,难道是告诉大家,皇上连新衣服都穿不起了么?”
想了想李景对王承恩道:“快过年了,让人马上给皇上赶制几件新衣,钱我个人来出。算是我送给皇上的过年礼物吧。”
朱由检摆摆手:“你别光说我,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很旧了,你给我送衣服,自己也不能穿旧衣吧。”
李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这身衣服是前年袁先生送的,现在先生不在我身边,我每天穿上这件衣服,就能想起先生的教诲,心里才不敢懈怠。”
想起袁可立的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李景又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李景摆摆手道:“今天皇上高兴,不说这些了,来,喝酒吧。”
见李景举起酒杯,朱由检和王承恩还有骆养性急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了几口菜,李景放下筷子接道:“皇上还有十来万两银子,我看就做个长远一点的项目吧。”
“什么项目。”朱由检问道。
李景指了指屋里的更漏说道:“做时钟,用来看时间的。”
“时钟?那是什么东西?”朱由检奇道。
李景笑道:“前些年,我在平阳府建立科学院,科学院有一个项目就是研究时钟,可惜平阳府这方面的人才不多,一直没研究出来。直到科学院搬到京城,子先先生从钦天监找来一批人才,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国人,这些人参与到这个项目之后,时钟的研究已经有些眉目了。我估计再有一年,第一台时钟就可以造出来了。”
“我知道了,钦天监有个叫汤若望的外国人,这个人几年前就跟我提过时钟,不过当时我没有精力管这个事儿,也没钱让汤若望做研究,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朱由检接道。
李景点点头:“钦天监里面为首的那个外国人就是汤若望,子先先生对他很是看重,曾带他见过我,这人的肚里很有些学问。”
朱由检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看着李景心里不住嘀咕:“这个李景怎么就能看出哪些人是人才呢?要是我也有他这两下子,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朱由检心里感叹,却不知他跟李景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发现不了人才,而是如何用人。朱由检用人时对下属的限制极多,下属们根本展不开拳脚。而李景只是把握大方向,具体的事情完全让下属自己做主,下属们有相当大的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