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伤,暂时无法缔结盟书,所以要劳烦张相在此多等几日。”
“我们……”张远刚说了几个字,立刻被张启凌打断,“这是应该的,就等燕帝伤情好转之后,再缔结盟书;左右已经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王谦欣然道:“张相能够理解最好,这次实在是飞来横祸,谁也想不到。”
“可有派人在追刺客?”
“当然,老夫已经传令京兆府,让他们全力搜寻刺客下落,四方城门也都关闭了,量他们插翅也难飞。”说着,王谦又道:“驿站这边,老夫也加派了人手,张相只管安心住着。”
“多谢王丞相。”在送走王谦后,张启凌唤过张进,“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是否真如王谦所言。”
张远心思一动,小声道:“张相怀疑他撒谎?”
张启凌盯着王谦一口未动的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查清楚一些总是没错的,去吧。”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张远回来时,已是入夜时分,他喘了口气,一古脑儿把打探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一早,蓟城确实封锁了城门,城中士兵也比平日多了数倍,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行刺一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张远取过桌上的馒头,就着茶水大口大口吃着,跑了大半日,实在饿坏了,他一边吃一边道:“看来那个王丞相并没有撒谎,确实有刺客潜入皇宫。”
张启凌手指“笃笃”叩在沉重的桌案上,半晌,他道:“城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闭的?”
“今天一早。”
张启凌眼眸微眯,冷冷吐出四个字,“他在撒谎!”
“咳咳!”张远被馒头噎住,涨得脸庞通红,好半天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馒头咳出来,顾不得喘气,急急问道:“为什么?”
“还记得他提到行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说‘本来昨日就该请张相入宫的,谁知道竟然有人入宫行刺’。”张远记性极好,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关键就在于‘昨日’两个字。”张启凌微眯了双眼,冷声道:“既要请我入宫,那一定是白天,行刺却是在夜里,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张远思忖道:“说不定是白天行刺呢,他又没说确切时间。”
“如果是白天行刺,昨日就该封锁城门了,又岂会等到今日。还有……”张启凌负手走到窗前,窗外树影摇动,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如果真有西楚刺客,他们应该更急着缔结盟约,寻找一个靠山才是,但他们并没有;相反,在我答应多留几日时,王丞相明显松了一口气。”
张远点头道:“这么说来,确实有些奇怪,可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兴师动众不说,还弄得整个蓟城人心惶惶。”
“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至于理由……我一时还想不到。”
张远不知所措地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梆!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了,张启凌微微推开窗子,王谦派来的士兵就在外面,从房门到驿站门口,守了好几层,日夜轮守。
不像保护,倒像……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