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逗鹦鹉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吉祥话,“太后吉祥”,“万寿无疆”等等。
“有心了。”陈太后淡淡说了一句,自从知道鹦鹉是予怀送的后,她就不似先前那么欢喜高兴。
这个时候,秋月端了药进来,予恒接在手里,舀了一勺仔细吹凉后递到陈太后唇边,“皇祖母喝药了。”
陈太后抿了一口,蹙眉道:“怎么哀家觉得这药越来越苦了,容太医是不是换过药了?”
秋月笑道:“还是原来的方子,只是太后以前重病,口中无味,所以不觉得太苦;现在凤体渐好,这苦意自是越来越明显了。”
陈太后点一点头,对予恒道:“今儿个天气甚好,待会儿陪哀家去园子里走一走。”
予恒自不会拒绝,侍候陈太后喝过药后,扶着她在畅春园中缓步行走,畅春园是照着江南景色建的,怪石林立,遍种珍奇花卉,此时又正逢春时,百花齐放,欣欣向荣,不时能够看到孔雀、白鹿等等。
陈太后大病初愈,没走一会儿便累了,逐进了花聚亭歇息,花聚亭四周遍种各种芍药,一望去,竟是犹如无边无际。
“这里真美,简直是将江南山水最美的地方都搬来了。”予恒虽然来过畅春园数次,但都是为了看望陈太后,来去匆匆,今日才算第一次欣赏到畅春园的美。
陈太后却不似他那般欢喜,甚至有着一丝厌倦,“再美又如何,不过是一座金丝牢笼罢了。”
予恒一怔,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蹲下身道:“皇祖母还是想回昭明宫?”
“哀家在那里住了大半辈子,怎么会不想。”说到这里,陈太后自嘲道:“但想又如何,皇帝是不会再让哀家回去的。”
“其实父皇还是很记挂皇祖母的,但……”予恒犹豫着没有说下去,陈太后看出他的心思,淡然道:“但哀家犯下了无可补救的大错吗?”?予恒沉默片刻,小声道:“其实父皇让您搬来这里,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与其两看两相厌,不如彼此不见。”
陈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予恒,她以为后者会说一些安慰的话,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一阵子没见,这个孙子的性子似乎有些变了。
寂静片刻,陈太后道:“哀家听说,你随皇帝他们去了江南?”
“是呢,父皇微服私访,将孙儿还有予瑾、倾心他们都带去了,一路热闹得很。”说着,他挑了几件有趣的事情说给陈太后听,当然少不了抛绣球招亲那回事,令后者笑开了怀,“想不到皇帝被人逼亲,还险些成了盐商的女婿,有趣,真是有趣。”
“是呢,后来那个冯小姐知道父皇身份后,羞愧的无地自容。”
“那样一个肤浅的女子,也敢自称扬州第一才女,可笑!”陈太后淡淡哂了一句,转而道:“扬州的盐价后来怎么样了?还是很贵吗”
“孙儿离开的时候,扬州乃至两淮盐价都已经恢复正常。”说着,予恒满脸钦佩地道:“多亏姨娘足智多谋,套问出江叙私盐库的下落,否则难以这么快平抑盐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