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关入牢里,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仅帮我们解围,还答应给艳娘赎身?这根本说不通。”
慕千雪思忖片刻,从柜子里捧出一叠册子,凝声道:“如果妾身没有料错,答案应该在这里。”
东方溯一怔,疑惑地道:“这不是你默录的帐册吗,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妾身也只是猜测,是否属实,还得问问林护卫。”慕千雪口中的林护卫,自是指林默。
林默一直站在门口,这会儿听提到慕千雪提到自己,进来道:“回禀夫人,确如您所料,有人悄悄来过,并找到了这八本册子,卑职一路暗随,看到他进了两淮盐运使司。另外,不久以后,有一人策马出城,往金陵的方向去了。”
“慢着。”东方溯眸光一沉,冷声道:“你既发现有人潜入,为何不将他擒住,反而由着他翻看帐册?”
慕千雪欠身道:“七爷息怒,这是妾身的意思。”
“你?”东方溯越发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妾身查过江叙,此人谨慎多疑,非有十足把握,绝不会轻易出手,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可以在扬州屹立不倒,并且一路升迁至盐运使的原因所在。自从那日七爷告诉妾身,您在红袖阁与江叙打过照面后,妾身就担心他会怀疑咱们和琴清姑娘,所以事先让林护卫加强对客栈的监视,原本只是以防万一,不曾想还真让妾身猜对了。”
东方溯颔首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可你放纵他的人看到这些帐册,岂非打草惊蛇?”
慕千雪含笑道:“有时候,打草惊蛇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他怎么会放了咱们。”
琴清恍然道:“我明白了,夫人利用江叙多疑谨慎的性子,让他在没摸清你们底细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谨慎既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慕千雪淡淡说着,随即对东方溯道:“刚才林护卫提到有人往金陵方向行去,十有八九是去打问咱们的底细了。”
东方溯眼眸微眯,冷冷道:“是啊,他还有个大哥在金陵当官呢。”
听到这话,紫鹃惴惴不安地问道:“那个人的官大不大,会不会帮着江叙一起害咱们?”她越说越不安,紧张地道:“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再晚我怕走不了了。”
“已经晚了。”琴清冷冷击碎了紫鹃的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监视。”
紫鹃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急忙奔到临街的窗子前,推开往下望去,果见底下站了好几个可疑的人,其中一个她曾见过,是江叙身边的人,相信只要他们一离开客栈,江叙立刻就会得到消息,插翅难飞。
紫鹃慌乱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他是官,我们是民,我们根本斗不过他。”
琴清没有理会紫鹃的话,只是静静望着东方溯,半晌,她摇头道:“你不是商人,来扬州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我记得方夫人说过,有一位亲戚在金陵为官,位居一品;想来……这个所谓亲戚,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