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启凌将头埋在她肩颈里,闷闷地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抱着你,抱着我的夫人,一直一直。”
辛月明显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但既然张启凌不愿说,她也没有追问,柔声道:“无论张启凌在哪里,辛月都会跟在他的身后,只要他回头,就可以看到。”
张启凌身子微微一颤,微微松开一些力道,与辛月额头相触,目光郑重地道:“不许食言!”
辛月粲然一笑,打趣道:“张夫人一言,驷马难追!”
张启凌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心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压得喘不过气来,轻刮着她的鼻子,“就你最会说话!”
辛月握住张启凌想要收回的手,无限情深地看着他,“你我之间,只有死离,没有生别。”
“死离”二字令张启凌心头猛地一痛,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一字一顿地道:“你我不会有生别,也不会有死离,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直至你我白发苍苍,皱纹满面。”
人非草木,八年的感情,早已令辛月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这场雪从永庆十年一直下到永庆十一年,直至初二夜里方才停下,积在地上的雪已经快到膝盖了。
正如张启凌所料,城外那些简单的茅草房子被积雪压榻,百姓无家可归。幸好他初一一早就亲自带人搭起一排木屋,虽然简陋一些,但足以遮挡风雪,令那些百姓不至于活活冻死。
正月初三,夜色已深,但承德殿的灯火还亮着,予怀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奏折,两名小太监垂手静静站在一旁。
在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后,予怀抬起头,朝坐在椅中的张启凌道:“幸好张相当机立断,这才没有一个百姓死在这场大雪下。”
张启凌拱手道:“太子过誉了,这是为臣应该做的。”
予怀感激地道:“这段时间九叔不在京城,我又有许多事情不懂,朝堂的担子几乎都压在张相一人身上,实在辛苦。”
“既为臣子,就当为君上分忧;再说以太子这个年纪,已经做得很好了。”
予怀一本正经地道:“但与张相比起来,我还远远不够,好比这场大雪,张相能够提前想到潜在的危险,我却一无所知。”
张启凌扯一扯唇角,望着树影婆娑的窗外自言自语地道:“好快,明天就是初四了。”
予怀看着他沉郁的侧面,轻声道:“张相可是有什么心事?”
“是有一些。”不等予怀询问,他突然道:“太子,您相信为臣吗?”
予怀假思索地道:“当然。”
张启凌盯着他道:“为什么?”
予怀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怔,为什么?这个他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只是下意识地相信。
张启凌看出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太子应该读到过,为什么还要选择相信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