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受罪。
张老汉的哀嚎声越来越弱,到后面已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又打了几下,梁承栋终于扔掉了手里的鞭子。
“爹!”趁着吴三松手的功夫,张远飞奔到满身是鞭痕的张老汉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眼泪早已经流满了脸颊,“对不起,爹对不起,是儿子害了你。”
张老汉吃力地睁开眼睛,眸中充满了不舍,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话,张远急忙将耳朵凑到他嘴边,终于听清了他的话,“爹……不能看着你娶媳妇了,记得成亲的时候,给……给爹倒……倒杯茶;还有……你做得很好,爹……以你为荣!”
“不会的,爹你会长命百岁,不会有事的!”张远紧紧抱着他,唯恐自己一松手,张老汉就会离他而去。
可无论他怎么做,始终无法留住时间与生命,张老汉在他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远怔怔望着没有气息的张老汉,泪水无声落下,与张老汉的血混在一起,犹如一朵朵开在尘埃里的血红花束。
“梁承栋,我杀了你!”张远睁着血红的双眼,朝梁承栋冲去,犹如一头疯虎,可惜还没等近身,就被吴三一拳打得后退数步,但张远像感觉不到痛苦一样,继续往前走。
走近,打退,走近,又打退;周而复怒,直至张远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但他依旧不肯放弃,艰难地在地上爬着。
吴三一脚踩住他背脊,吐了口唾沫,“还真块黏人的狗皮膏药,我看你还能撑几下。”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是狠狠一拳打在张远背上,几乎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看到张远被打得呕血,东方溯心急不已,怕他会落得与张老汉一样的下场,在吴三又准备挥拳时,他急忙道:“梁承栋,只要你放过张远,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梁承栋闻言哈哈大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东方溯,“你以为之里是承德殿吗,还放我生路,呸!”唾沫像钉子一样,狠狠落在东方溯脸上,肆意羞辱着他。
就在梁承栋得意之时,一名监工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在罗安耳边低语几句,后者面色大变,“果真?”
“嗯,已经在上山途中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到咱们这里。”监工的回答令罗安脸色越发难看,“我让你们准备的炸药呢?”
“山上原本就备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还没到,再说……”监工为难地道:“咱们都没撤,这炸药也不能点啊。”
梁承栋看到罗安神情不对,道:“怎么了?”
罗安青着脸道:“山下来了几千名士兵,正在上山途中。”
梁承栋豁然色变,急忙追问道:“哪里来的士兵?”
罗安看了一眼东方溯,沉声道:“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两江总督的兵。”
“哈哈哈。”张进一边咳嗽一边大笑,眼中是雪亮的仇恨,“梁承栋,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