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趁机道:“陛下可传禁军一问,看十九今日是否出宫未归。再者,贵妃若与张启凌没有私情,后者怎会一直带着她,又怎会在金陵城外不要性命地维护她?陛下乃是圣明君主,当能看出其中蹊跷。”顿一顿,他又道:“他们相识甚早,说不定还在金陵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私情,就连二殿下也……”
“说够了吗?”东方溯阴恻恻地盯着他,后者被他盯得心头发颤,赶紧止了嘴边的话,伏首不敢言语。
“陛下,您别听父亲胡说,贵妃与您共经生死,岂会如父亲所说的那样,至于张启凌的事情,想是……想是……”赵平清迟迟没有说下去,仿佛是想不出说辞,半晌,她磕头道:“总之,纵然天下人背叛陛下,臣妾也相信贵妃不会是其中之一。”
东方溯神色变幻不定,良久,他起身走到赵平清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这样说,朕就会饶过你们吗?”
赵平清含泪摇头,“臣妾有负陛下信任,岂敢求陛下原谅,只求陛下饶过父亲,臣妾来生愿做牛做马,还陛下恩典!”
“说得倒是好听!”东方溯冷冷一笑,唤了禁军进来,道:“将赵佶押入京兆府大牢,听候发落,另外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
看到赵佶被押下去,赵平清泣声道:“陛下开恩!”
“哼!”东方溯目光冰冷地漫过她,“回你的含章殿去好好思过,不许踏出一步!”
“陛下……”
“真要朕治你死罪,方才高兴吗?”见东方溯这么说,赵平清不敢言语,磕头一礼,含泪退出了承德殿,在步出大殿后,赵平清低垂的唇角泛起一抹无声无息的微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慕千雪,你要我死,我就拉你陪葬!
在她走后,东方溯一言不发地站在殿中,他不说话,张进等人自不敢言语,大殿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天边霞光渐渐敛去,幕色犹如一件蝶衣,徐徐披落在昭明宫上,晚风四起,消去几分暑气。
“去将林默唤来。”东方溯开口打破了近乎凝滞的气息。
孙兴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阿二走了进来,朝站在窗前的东方溯拱手,“陛下有何吩咐?”
东方溯默然望着窗外的茫茫暮色,“十九呢?”
阿二一怔,旋即道:“据臣所知,十九早前出宫去了,尚未归来。”
东方溯目光微微一沉,“知道她去做什么吗?”
阿二摇头道:“卑职不清楚,应该是贵妃娘娘命她去办些事情。”
寂寂半晌,东方溯转过身来,冷冷道:“朕要你立刻将她找到。”
阿二听着不对,试探道:“陛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必多问,照朕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在阿二领命后,他又道:“找到之后,立刻带她……与她身边的人来见朕,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