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说着,他目光悠悠一转,落在面色阴沉的天机老人身上,微笑道:“国师,我说得可对?”
这番话看似帮着天机老人说话,其实陷阱重重,只要天机老人说一个“不”字,就是承认自己僭越了君臣礼数,他当场就有理由将其拿下。
论手段,论口才,张廷霄比张启夜高明了岂止一个段数!
对视片刻,天机老人微一欠身,淡然道:“大殿下英明。”说着,他朝挟持着张启夜的人挥一挥手,后者收刀后退。
张启夜心有余悸地摸一摸冰凉的脖子,赶紧来到张廷霄身边,急急道:“大哥,他不肯将西城门交给我们。”
张廷霄冷冷道:“你闹得这么大,我还能不知道吗?退下!”在张启夜讪讪退下后,他朝天机老人点一点头,微笑道:“让国师见笑了。”
“无妨。”天机老人冷冷道:“只是四方城门一向由步兵衙门执掌,大殿下现在突然要交由城防禁军执掌,这是何道理?老夫与大殿下同为监国,大殿下行事之前是否该与老夫商量一声?”
一直没说过话的庄敏德冷声道:“城防禁军直接负责陛下安危,如今陛下龙体未复,为免有人趁机作乱,图谋不轨,大殿下与末将商议之后,决定由城防禁军接手四方城门,还请国师以大局为重,勿要阻挠。”
“当然不是。”天机老人淡淡一笑,抚须道:“只是老夫很好奇,庄统领口中那个意欲图谋不轨的人是谁,老夫吗?”
张廷霄神色恳切地道:“国师想到哪里去了,您对父皇对东凌素来忠心不二,岂会有所不轨,谁敢说这样的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天机老人拱手道:“蒙大殿下如此信任,老臣实在受宠若惊。”火光下,那对暗沉的眼眸中隐隐有乌光流淌。
张廷霄一脸正色地道:“此乃我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
静寂片刻,天机老人微笑道:“既是这样,西城门不如就交由老夫看守,大殿下可放心?”
一听这话,张启夜立刻窜上来,“不行,西城门绝对不能给你。”
“多嘴。”喝斥了一句后,张廷霄温言道:“恕廷霄多嘴问一句,国师为何要攥着这西城门不放?”
天机老人不客气地道:“那大殿下又为何非要将四方城门攥在手里不可?”
“禁军是父皇亲卫,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父皇着想。”张廷霄话音未落,天机老人已然道:“老臣不才,但也不敢置陛下安危于不顾,大殿下尽可放心,还是说……”他眼眸微眯,凉声道:“刚才那些话都是虚妄,其实大殿下根本不相信老夫。”
“当然不是。”沉默片刻,张廷霄微一咬牙,拱手道:“既是这样,西城门就拜托国师了。”
“大哥?”
“殿下?”
张启夜与庄敏德满面诧异地看着他,谁都没想到,张廷霄会突然同意这件事,西城门意味着什么,后者再清楚不过,怎可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