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央部委的领导,这房子是给谁不给谁?
领导们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会不会彼此就“借房子”这件事进行交流?借到了房子的领导会怎么看没借到房子的领导?没借到房子的领导会不会在没“借”到房子的领导面前感觉自己无地自容?不会认为陈耕不肯“借”房子给自己是陈耕不给自己面子……
不要觉得这不可能,事实上这太有可能了,老祖宗老早就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陈耕忽然觉得自己的牙有点疼。
“老板,现在咱们怎么办啊,”陈小山愁的不行,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房子是给谁不给谁?我现在是完全没主意了……”
陈耕摸着牙疼的厉害的下巴,一边吸气一边向陈小山问道:“你有没有把咱们的难处跟市里反应一下?”
陈小山点头,就是脸上的表情更苦了:“反应了。”
“那市里怎么说?”
“市里说,他们可以多划拨一些土地给咱们……”
“……”
陈耕也是无语了:多划拨一些土地给自己?让更多的人来自己这儿“借”房子吗?
无语归无语,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条件,道理很简单,这才是第一波,在这第一波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正密切观察着自己的动静、准备着在确定自己“好说话”之后要上来分一杯羹的家伙呢。
但在这之前,陈耕想要听听陈小山是怎么打算的。
“全部答应肯定不可能的,”陈小山显然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咱们必须想办法拒绝其中的绝大多数,可拒绝谁、答应谁都头疼,都得罪人……”
陈小山没有出卖公司的利益来满足一些人的利益的想法,这让陈耕对他的表现还算是满意,也因为这一点,陈耕决定指点陈小山一下,因为在陈耕看来这件事看着似乎很严重,但其实根本不是个事,完全看你站在哪个角度看这个问题。
“既然你知道拒绝谁、回绝谁都是问题,都容易得罪人,那为什么要把得罪人的举动强行落在自己肩膀上?”陈耕反问道。
“……”
面对自家老板的反问,陈小山瞠目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没想落在自己肩膀上啊,可是咱们拆解厂毕竟还是需要市里的支持,如果……万一……”
说到这儿,陈小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自家老板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智障。
“万一怎么样?”陈耕老实不客气的道:“万一得罪了某些领导怎么办?是不是?”
陈小山没说话,点点头,他心里确实很这么想的。
“你怕得罪了某些领导给咱们公司带来了麻烦,可你考没考虑过,这些领导得罪了咱们会有多大的麻烦?”
陈小山嗫喏着道:“这次打招呼的领导太多,我怕会惹了众怒……”
“众怒?”陈耕笑了:“该生气、该不满的是我们才对!这样,你回去把跟你打招呼的领导、部门整理成一份详细的资料,然后给我丢到市领导的脸上去,问问他们,是不是看拆解厂挣钱了就打算吃垮我们?”
直接甩市领导的脸上?陈小山吓了一跳,多年来在首都畜牧研究所的工作经历让他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我……我……”
陈耕也不计较陈小山的怂,接着说道:“你就直接跟市里的领导们说,我们好心好意的想要帮市里解决一些,可见过吃相难看的,可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吃大户也不带这样的,如果领导们不欢迎我们,我们搬走就是了。”
陈小山脚一软:“搬走?!”
“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陈耕没好气的看了陈小山一眼:“领导们又不傻,看到这份名单就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也可以提醒一下他们,伟创力公司的鲍勃先生现在可正在华夏呢,听说首都想要让伟创力公司在华夏投资?不知道鲍勃先生乃至整个欧美的工商业界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某些人真就是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
哼了一声,陈耕老实不客气的道:“我还真不介意把工厂搬到别的地方去。嗯,我是开玩笑的。”
陈耕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可陈小山可不认为自家老板在开玩笑,最重要的是,陈耕的h话给了陈小山莫大的信心:也是,知道了这件事会给国家的招商引资工作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之后,他们还敢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