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元皓不容于我,若这样下去,我迟早必死。”
当下,把田丰的话,重复了一边,而后拉着许攸的手说,“子远,刘备自涿郡起家,历经太平道之乱。他人都享有荣华富贵,为何备却如此命苦?卢师不容于我,如今连元皓先生也不容与我……子远,以后你还是不要和我这不详之人走的太近,以免受到牵连。”
若说袁绍最早的幕僚,有六个人。
除了何颙之外,许攸跟随袁绍的时间最长,也是最早,袁绍帐下能与他相比的,唯有逢纪一人而已。
可是自田丰加入之后,许攸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论才能,他比不得田丰,这一点他承认。
但这并不代表着,许攸就甘心居于田丰之下。
闻听刘备这番话,不由得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受。
“玄德放心,有许攸一日,断不会让玄德受那田丰的委屈。”
殊不知这话出口之后,刘备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表情,但随即就被那泪光所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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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将要来雒阳了!
这对于董俷而言,无疑是一个值得兴奋的好消息。
老夫人为什么突然要来雒阳呢?其实原因并不是很复杂。董夫人过世之后,老夫人在牧场时常感到寂寞。
男人们都在外面忙事业,可是这家里却越发的冷清起来。
除了董媛还在身边,亲人们都远离了家园。年纪大了,老夫人总是希望能和家人在一起。特别是希望董俷能在身边。所以在董媛的劝说之下,老夫人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临洮,前来雒阳。
把牧场中的事情,都交给了牛辅。
其实,牧场如今也没什么事情了……
早先的家业,早已经被搬迁到了张掖。原本还有些战马,但也在一年前,送给了董卓以充当军马。
不过,即便是如此,家大业大,想要一下子都搬过来,也是不太可能。
而出乎董俷意料之外的是,第一批抵达雒阳的人,居然是华佗和马真所率领的医护营。
原因嘛,却是源自于济慈的一封信。
华佗一到雒阳,就找上了董俷。
表情非常的严肃,沉声道:“吴忠侯,老朽漂泊半生,唯有一个学生就是济慈,老朽视之若亲生。”
那模样,让董俷吓了一跳。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吴忠侯麾下,有一小将,名为董铁?”
董俷点头,“正是,那是我四名亲卫统领之一,不知先生为何提起他来?”
“小慈与董铁情投意合,所以想……”
董铁……济慈……
董俷闻听之后,可当真是吃惊不小。董铁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平日里跟着董俷,也没听他说这件事啊?
亦或者是济慈一相情愿吗?
华佗说:“吴忠侯不必猜疑,实际上是那董铁,总觉得出身卑微,有些配不上小慈。二人虽然亲近,却始终不敢表露真情。故而小慈写信,求我向吴忠侯说上一说,看能否给董铁一个身份。”
董俷笑了,“这有何难?我早已经接触了小铁的奴籍,何来卑微一说?不过先生不说,我还真的忽视了此事。别人都有了封赏,小铁随我这么多年,至今还是白身,实在是有些不应该……这样吧,我马上就下令,命小铁为我门下督,算是有个出身。他日等他建功立业,我再行封赏。”
华佗闻听,喜不自禁。
“如此,老朽就多谢吴忠侯。”
说完,他起身道:“另外,老朽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情。”
“不知先生何事?”
“我拟在小慈婚礼之后,向吴忠侯请辞……别误会,这些年来,我在军中所获颇丰。加之医护营如今稳定下来,老朽再呆下去,意义不大。我拟去武陵,找张机切磋,将这些年的心得著录成书,以流传后世。医护营有马真,若是有什么困难,小慈也尽得我真传,足以顶替我的位子。”
董俷有心在挽留一番,可是华佗去意已决。
虽然有些遗憾,但仔细想想,华佗的决定,也并非没有好处。
如果真的能按照董俷当年和华佗所说的那样,把中医学划分出体系出来,未尝不是一个医学上的进步。
“先生既然已经决定,那我就不再挽留。还请先生知道,他年若是重出江湖,若无去处,董俷虚席以待。”
和华佗又商量了一下,最后把董铁和济慈的婚礼,和董俷的婚礼定在同一日。
董铁也没有反对,看得出来他是蛮高兴的。想必这二人的感情,是在董铁养伤时建立起来。董俷再给了董铁一个安排之后,又任命成蠡为车骑将军府的兵曹掾,王戎和武安国,被封为曹属。
都不是什么大官,最高的门下督,也不过是四百石俸禄。
可关键在于,除了董铁之外,其他三人统帅着巨魔士,那可是董俷的贴身属官,自然不同于平常。
至于董铁的安排,董俷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个计划。
但是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故而他只是让董铁耐心等待,每日牵着雪鬼,带着董铁等人,在雒阳游荡。
眼见着一天天的过去,奶奶抵达雒阳的日子也渐渐的临近。
这一天,董俷刚练武结束,正和典韦、沙摩柯二人说笑的时候,却见唐周急匆匆的从外面走来。
“主公,有曹操的消息了!”
董俷闻听,急忙问道:“什么消息?那家伙还活着?”
“不但活着,而且今天还派人前来雒阳,并且送来了请罪书。”
请罪书?
董俷先是一怔,猛然明白了曹操的意图。
恐怕,不仅仅是请罪这么简单,曹操的目的,最终是要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合法的身份。
说起来,董俷自认对曹操还是比较了解。只怕这并非是出自本意,这后面,似乎有一个人在出谋划策。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董俷不由得从桌上拿起了昨夜才写好的信,看了又看之后,露出苦涩的笑容。
难道,有些事情真的无法改变吗?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看董俷那萧索的模样,沙摩柯忍不住开口询问。
董俷把那封信丢在了火盆之中,看着信在火焰中,变成灰烬。
该谁的,就是谁的;若是老爹能早些时候宣布他为汉安军大都护的话,也许事情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可是现在……
晚了一步,只晚了一步!
董俷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清秀的,好像女孩子一样的面容,朝着他微微的笑着,点头示意。
郭嘉,这很明显,有郭嘉的痕迹在里面。
曹操请罪,是向董卓表明立场,等同于承认了汉帝刘协的地位。不赦免,必然让天下诸侯感到恐惧,而现在,正是需要安抚诸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如果赦免了,也就等于为曹操正名。
“唐周,代我书信一封,恭喜孟德……呵呵,看起来小师兄最终还是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