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灿并没穷追猛打,毕竟蒯家是荆州大族,彻底得罪蒯越并不好。
王灿停下来,转身缓缓走回坐席上。他撩起衣袍,坐下后说道:“诸公,若是向董卓卑躬屈膝,便能够整饬朝纲,匡扶社稷,并且让董卓悬崖勒马,幡然醒悟,我王灿愿意入长安,拜倒在董卓跟前,鞍前马后,任由董卓使唤。”
这番话,说得好听,可众人都知道绝无可能。
王灿见蒯越陷入沉思,心中一喜。
果然是不装逼,便不能够干翻蒯越,震慑众人啊。
良久之后,蒯越拱手道:“王益州一番话,如晨钟暮鼓,让越幡然醒悟。王益州才华卓群,越心服口服,佩服!”说着话,蒯越弯腰长身揖了一礼,做足了礼仪,表现出一个大族子弟该有的气度和心胸,并没有恼羞成怒。
对于目前的局势,蒯越看得非常清楚。
与其和王灿继续扛到底,不如主动举白旗投降。
蒯越顾及面子,没有继续死磕。王灿见后,也是投桃报李,拱手夸赞道:“异度先生之才,灿也是佩服不已。先生才学渊博,胆识过人,助景升公稳定荆州,灿一直是敬佩不已。此番和先生争口舌之利,请先生不要挂怀。”
蒯越苦涩一笑,这时候说这些,算是一个安慰吧。
庞德公抬头看了眼王灿,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
看来,还得重新审视王灿啊!
蒯越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到坐席上坐下。然而,蒯越认输后,蒯越的亲弟弟蒯良立刻站起身,走向大厅中央。虽然蒯越以眼神制止蒯良,可蒯良好似没有看见,径直站立,拱手说道:“襄阳,蒯良,蒯子柔,拜见王益州。”
王灿见蒯良站出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干翻老大,老二又来,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王灿心中不耐烦,却礼仪十足,拱手问道:“子柔先生有何赐教?”
蒯良一甩衣袖,朗声说道:“良曾闻王益州领兵讨董,杀华雄,斩郭汜,灭李傕,打得董卓溃不成军,狼狈逃窜,一次次胜利,一桩桩功绩,令蒯良好生敬佩,忍不住拍手叫好。然而,王益州列举出四条不及我家主公能力的原因,这又让良心中充满疑惑。”
“王益州的能力远不及我家主公,可这样的情况下,尚且能打得董卓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我家主公远比王益州雄才大略,还会惧怕董卓否?然而,你却说荆州靠近宛城、汝南,难以抵挡董卓。”
“试想一下,王益州尚且能轻松地击败董卓,即使是董卓领兵来犯,我家主公根本不惧董卓。只要轻轻的抬手一挥,董卓大军立刻就灰飞烟灭,全军覆没。”
蒯良昂着头,讥讽道:“王益州口不对心,恐怕是别有所图啊!”
尖锐,好尖锐的问题。
王灿听着蒯良的话,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娘的,蒯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借用王灿的话来反驳,让王灿头疼不已。蒯越和蔡瑁听了蒯良的话,都觉得解气,眼中闪烁着一丝喜色。
这时候,众人期待的望着王灿,等待王灿的反应。
文官武将,相互窃窃私语,讨论王灿会用什么方式破局。或者,有的人已经认为王灿必输无疑,肯定答不上来。
“咳咳!”
刘表捂着嘴,轻咳两声,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咚!咚!”
王灿起身往台阶下走去,他一步步往前,踩在地板上,脚步沉稳,发出沉闷的声音。每一步落下,声音低沉,非常压抑,如同大厅中压抑的气氛一样。
缓步走到大厅中央,王灿来回踱步,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他微微低着头,考虑着蒯良的话,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蒯良就是属于这类人,这厮一直坐着,并不发言,现在一上来,就使用大杀器,弄得王灿手忙脚乱,难以应答。
蒯良见王灿许久还不说话,拱了拱手,便往坐席走去,准备坐下。
王灿立刻喊道:“子柔先生且慢。”
蒯良停下来,回头说道:“王益州有何见教?”
骨子里面,蒯良一开始就认为王灿答不出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因为他想出问题的时候,已经考虑许久,依旧没有想出答案。现在蒯良提出这个问题,也相信王灿短时间内肯定回答不出来。只是,蒯良看见王灿脸上的笑容,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
王灿笑问道:“子柔先生,你熟读诗书,应该知道晏子曾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敢问子柔先生,这是何道理?”
蒯良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才思敏捷,心思通透,一下想到了王灿破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