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汉中来说可谓是及时雨,恰到好处。
想了想,王灿立刻写好汉中全郡免税的命令,盖上印章,交给程昱。
这事情越早办理,对汉中就越好。
因此,王灿没有推脱,直接将命令给了程昱。
接过王灿的手谕,程昱又问道:“主公,这次和张鲁交战,您抓捕了张鲁和阎圃,这两人该怎么处理呢?还有一番大战下来,诸将应该有所封赏,主公可曾想好了?”
王灿闻言,陷入了沉思当中。
良久,王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仲德公,这次和张鲁交战,有一人名叫杨洪,此人被我威逼利诱,投降汉中,在抓捕张鲁和阎圃过程中,立下了大功。虽然此人是被迫投降,我却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只是此人有些诡诈,我想将他安排到仲德公麾下担任一名小吏。有仲德公在,任他如何狡诈,也逃不脱仲德公手掌。”
程昱脸上露出一抹得色,拱手道:“主公放心,昱一定看好杨洪,让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事,不敢有丝毫逾越。”
王灿点点头,说道:“张鲁和阎圃的事情暂时搁下,不用着急。倒是裴元绍、周仓、高顺、赵云等将领各有所获,都是立功了的,应该进行封赏。尤其是高顺归顺后兢兢业业,努力训练士兵,担任校尉一职太屈才了,我准备将他升为将军。”
程昱闻言,突然问道:“主公,高顺升为将军,裴元绍和周仓您准备如何处理?”
王灿忖度片刻,说道:“官升一级,升为偏将军!”
程昱摇摇头,说道:“主公,昱以为将两人的官职升为偏将军甚为不妥。主公试想一想,赵云和高顺都是半路归顺主公的人,赵云已经是扬武将军,而高顺也将成为将军,两人都已经是将军了,然而,周仓和裴元绍跟随最早,吃苦最多,官职仅仅是偏将军,道理何在呀?两人心中是否会认为主公不公呢?”
王灿眉头微皱,说道:“周仓和裴元绍能力有限,地位稍低也是理所当然。”
程昱摇头道:“周仓和裴元绍虽然能力稍显不足,却又一个优点,那就是忠心耿耿,甘为主公驱策。裴元绍和周仓都是随主公起于微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封赏两人为将军也丝毫不过为。”
“再者,等主公攻下益州,入主成都,担任益州牧后,奋威、奋武、扬威、扬武等杂号将军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主公愿意以千金买马骨的姿态厚待蒲元和马均等匠人,也应该把裴元绍和周仓的位置提拔起来,竖立一个典范,让两人尽心尽力为主公做事情。”
程昱一番话,娓娓道来,让王灿都为之震惊。
论处理人心的事情,王灿远不如程昱。
“嘶嘶……”
王灿听了后,猛然倒抽一口凉气。
听程昱一番话,切身实地的想一想,他的确厚此薄彼,忽略周仓和裴元绍了。
不说官职等方面的待遇,光是麾下士兵就能判断出来。
赵云的破军营和高顺的陷阵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骁勇善战且装备精良。然而,裴元绍和周仓率领的汉中兵虽然悍勇,上战场后仍旧属于炮灰,是冲上去赤裸着膀子用刀和敌人以命搏命的。
赵云的破军营装备精良,清一色的上等战马,又有标枪和弓箭,非常厉害;高顺的陷阵营全副武装,有最好的钢刀和铠甲,又有厚实的盾牌,堪称陆地坦克,难以攻破。裴元绍和周仓的汉中兵和两人相比较,除了勇气相当,士兵们都有足够的胆量,什么都比不上。
王灿坐在席上,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程昱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这种事情,只有王灿自己相同才行。
帝王之术,不仅仅是赏罚分明,还要相互平衡,雨露均沾,让麾下所有的文官武将都觉得是饱受重视的,而不会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就被扔在一旁,不搭理了。
王灿这一思考,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良久,王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起身朝程昱揖了一礼,拜道:“多谢仲德公提醒,若无仲德公,灿险些误了大事。”
程昱捋了捋颌下的长髯,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主公能及时改正,善莫大焉。”
王灿想了想,说道:“我拟定封高顺为建威将军,统帅陷阵营,赐陷阵营大旗一杆;封周仓为奋武将军,裴元绍为奋威将军,赐汉中兵大旗一杆;赵云已经是扬武将军,不再升官,赐破军营大旗一杆,再赐宅院一座!”
程昱笑道:“主公此举大善!”
王灿点头微笑,脸上神色从容,更显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