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场,司马懿面容上并没有丝毫的喜色,覆灭这一万罗县的守军,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且,绝对不会是很长的时间!但是他的不安却更浓了,双眼中露出一丝焦虑来。这是乱军,这是战场,在混乱的战场之中,彼此包含着彼此,已经没有什么成建制的士兵,就是十二万大军都在趁机扩大着战果,这些战功并不是你俘虏了多少人,而是指你杀了多少人。这下好了,正是混乱之中,这个时候,正是捞取功劳的最佳时刻,这些将士岂会放掉这个好机会。就算已经发布了降者不杀的命令后,乱军之中,仍然有人在厮杀这,带动着整个战场还是在不断的厮杀着。这下连司马懿也无可奈何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能希望这个时候,掩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没有到达。
只可惜的是,诸葛亮不是一个自大的家伙,也同样不是司马懿。上天注定着,这运气不是在司马懿那边。
很快,战场的东南角就传来一阵阵战鼓声,鼓声响彻云霄,震动了整个大阵,司马懿面色苍白,正在厮杀的凌操疲惫不堪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管是何人,这个时候出现的必然不会是司马懿的大军。只要不是司马懿的大军,自己和自己的麾下就有一线生机。一想到这里,赶紧领着自己的数千麾下士卒朝北杀了过去,他可是想的清清楚楚,若是率领这些残兵败卒前往与对方会和,弄不好还会冲击对方方阵,造成对方的混乱,到时候,不但不能救出自己,还会拖累对方,只有往北,不但能调动司马懿的大军,使他不能调集有生力量来应付来兵,还能寻找敌人的薄弱地带进行突围。
“诸葛……亮!”司马懿骑在战马之上,望着东南方向出现的军队,大纛之上,两个斗大的“诸葛”字闪耀眼球,司马懿没见过诸葛亮,却不代表他没听过卧龙之名!看到大旗上的两个字,司马懿口不由己的念出了诸葛亮的名字!但见大纛之下,一人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腰中悬着一口宝剑,令人奇怪的是,这人并不带什么兵器,手中却是拿着一把羽扇,摇来摇去,在这冬日中,也算得上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不过,司马懿现在可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另类的风景,看到对面那羽扇纶巾的模样,司马懿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的确定,此人必是诸葛亮无疑!同时,心中的不安,更为严重起来。
“快,挥舞大旗,聚集人马,敌袭。”司马懿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他也没有想到诸葛亮对战场的把握居然如此的厉害,在这种己方要胜还未胜,而对方已亡近半,但是军队未丧尽的时候,突然出现,显然是打着做渔翁的心思来的。
“诸葛亮,今日我就看看你这个连庞德公、水镜先生都夸赞的军事奇才到底有什么手段!”司马懿面色狰狞,他要击败诸葛亮,然后再去击败那个有什么“凤雏”之称的庞统!再然后,就是黄逍!
“骑兵,给我拦住敌军。”司马懿命人挥动令旗,指挥骑兵进攻,一来诸葛亮手下大多是步兵,二来,如今在司马懿的麾下,仅有骑兵还算是完整的建制,正好用来抵御诸葛亮,好留下更多的时间收拢步军士卒。
随着司马懿命令的下达,就见魏延领着三千铁骑席卷而出,就诸葛亮杀了过去。一片黑色的烟云席卷长空,震动大地,手中长枪寒光闪闪,一片又一片,如同枪林一样,朝诸葛亮中军扑了过去。
“诸葛先生……”太史慈见状,虎目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之色,坐下的战马也好像被战场的杀气所感染,兴奋的嘶鸣了起来。
“不要着急。八门陷阵!”诸葛亮双眼中精光闪闪,不停的大量着四周的局势,和战场上的局面,又朝北方眺望了几眼,方命令中军挥动令旗。只见中军成圆,其他的八军四个倾斜排列为二层,每二个倾斜小阵之间排一横直小阵。几辆简陋的战车摆放在前,是用来阻挡骑兵冲阵所用。这诸葛亮的八门金锁阵本就是仿八卦阵所得,为了使占星术更方便而用的方位术奇门遁甲,其中隅落钩联,曲折相对,无不参综古法,步骑与车,三者相兼而用,似车曰驻队,步曰战锋,居前为正,骑曰战队,又曰跳荡,居后为奇,共分八门,不熟悉阵中变化者,八门皆生,八门皆死,遂名八门金锁阵。总不若后之五形分变为妙,故随其地势,去其中营,对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名之曰八门锐阵、八门直阵、八门方阵、八门圆阵、八门曲阵、八门矢阵、八门陷阵、八门杀阵也。若遇险阻,仍用把军,向背得法,作偃月营。行军布阵,存乎一心也!诸葛亮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军事才能,一出手就是看家本领,布下八门金锁阵。
那司马懿自诩也是精通阵法,但是,却只以为这是寻常的八们金锁阵,又哪里能知道这诸葛亮改良后的八门金锁阵的厉害,一见诸葛两在之前摆下了几辆战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车兵虽然厉害,但是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不用了。现在在陆地上,已经是骑兵的天下,几辆战车又能做什么作用,只要绕过它,这些战车笨重无比,又如何能阻挡这冲锋的战马,当下不假思索的绕开战车,闯入大阵之中,身后的数千铁骑也紧随其后,没入大阵之中。
可怜的司马懿虽然熟读兵书,但是却不知道这世上没有落后的兵种,只有落后的统帅。战车是在许多年前就弃之不用了。这战车笨重,失去速度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战车不是每个将领都能灵活的运用它,当年的韩信就能使用他,使用了两千辆战车,硬是击败了项羽麾下大将的,如今的诸葛亮同样是一个能熟练使用战车之人。
最主要的,是诸葛亮受妻子黄月英的影响,对于器械很是有研究,要知道,诸葛亮在迎娶黄月英时,受黄月英的刁难,请她父亲向诸葛亮提出了“三不”条件,即结婚时,一不坐轿,二不骑马,三不乘船。船,自然是指隆中民间的旱船!而诸葛亮也确实被难住了,好在在黄氏父女那里学到了一些器械的研究,在迎婚的那天,诸葛亮和书童一前一后坐在一个被红色布幔围着的“台子”上,在“台子”下,一边一个如同大碾盘一样的东西滚动着,前面有一个似牛非牛似马非马的东西拉着走,说它是轿子没人抬,说它是马却不是马,说它是船却在旱坡走。此物,正是后来名躁一时的木牛流马!
所以说,一些小小的战车,诸葛亮应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如果,司马懿再过些年,经历再丰富一些,或许,就不会如此草率!当然,不得不说司马懿这个应措乃是正确的,但是,他却遇到了宿命中的对手!
实证明,虽然战车这种古老的战阵已经因为它的笨重等弱点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是在一定的时候,它会发挥不同凡响的作用。尤其是在特定的空间,配合特定的战术范围内,它的作用远在其他的兵种之上。
魏延领着数千铁骑在大军之中横冲直闯,却见无一合之敌,心中更是得意无比,暗思道:这诸葛亮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怎么军师一见此人却是如此惊讶?见面不如闻名,军师还是太看的起他了,如今我大军在他的大阵之中横冲直闯,却不见有任何的拦截,此人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今日就能立下大功了,日后我魏延也可以扬名天下矣。
只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战车隆隆而起,紧随铁骑之后,冲撞了起来。若是平日,这种笨重的战车恐怕早就被这些铁骑甩的远远的了,但是现在这是在哪里,这是大军之中,八门金锁阵中陷阵已经不断的消弱这铁骑的速度,而对紧随其后的战车,却是让开道路,让其安然行驶,不到片刻,就听见惨叫声连连,数千大军,在这万余的步卒之中,不过是卷起的浪花,不过片刻之间,就消失在其中。
永远不要以为陷阵只是作用于陷,而是陷中暗藏杀机,只不过,不似杀阵的明显罢了!
“诸葛亮,看我魏延来擒你。”尚沉浸在得意之中的魏延哪里知道背后的事情,一见大阵之中,诸葛亮骑着战马立在中间的圆阵之中,不紧不慢的摇着羽扇,相隔不过百十步的距离,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了,手中的大刀径自朝眼前的士卒削了过去。
“铛!”
只听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过来,撞的不及防备的魏延虎口一痛,手中的大刀差点飞到半空。顿时面色一阵大变,抬头望了过去,却见对面有一甚是威武的敌将,正龇牙咧嘴,骑在马上,手中平端一杆长枪,背后背着两柄短戟,挎弓带箭,轻蔑的扫了自己一眼。
“你是什么人?”魏延忽然面色一变,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所剩不过数十骑而已,周围尽是对方士卒,显然自己的数千铁骑已经被对方歼灭。
“听你方才之言,你便是魏延?”太史哈哈大笑道:“诸葛先生用兵果真不凡,数千铁骑不过片刻就被歼灭的干干净净,真是厉害。嘿嘿,魏延,我乃东莱太史慈也!见你武艺不错,若是投降,本将军可饶你不死。”
“我魏延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太史慈,休走,看刀!”魏延胯下战马一阵嘶鸣,四蹄朝天,飞奔而起,手中的大刀寒光闪闪,就朝太史慈迎面劈了过来。
“雕虫小技尔,看枪!”太史慈岂会惧怕魏延,再加上此刻他立功心切,招法间更见迅猛,一时间,竟然同魏延斗了个不相上下。
“吕将军,还请去助太史慈一臂之力,这魏延武艺不俗,我恐子义他难以取胜!”诸葛亮看了看场中的争斗,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吕蒙说道。
“诸葛先生,这恐怕不好吧,两个打一个……”吕蒙有些为难的说道。
“糊涂!”诸葛亮闻言大怒,喝道:“如今是什么光景,是主公大业重要,还是你个人名声重要,速去!”
吕蒙知道诸葛亮手中有大都督的印信,自然是不敢抗命,更何况,诸葛亮说得也是在理,如今,大战当前,确实不是计较个人得失之时。想的这里,吕蒙当下抱拳道:“蒙遵先生之意!”说着,抓起立在一旁的大戟,奔出阵中,直指魏延。
魏延刚刚架开太史慈一枪,就感脑后恶风不善,急切间忙挥刀向后斩去,心中大叫不妙,他的武艺,同太史慈相差无几,若是这时在来上一人,那他断然是讨不得好去!思念间,一刀逼开后面杀来的武器,忙扭头看去,见一员战将,手持大戟,凭空一荡,被劈开的大戟拦腰再次扫来!
又是一个难缠的家伙!魏延心中感到一丝丝的不妙,带来的军兵,此刻已经一人不剩,这样一来……魏延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妙,再也无心恋战,挥大刀迎着吕蒙的大戟架了上去。
按他本来的意思,在架出敌将这一戟后,就迅速的拨转马头,以好冲杀出去,可是,哪想到吕蒙根本就不想放过他,大戟改扫为锁,空中灵动,顶端的月牙刃顿时锁住魏延大刀的刀头,随后手中一拧,向下猛然压了下去。
魏延本就仓促迎敌,这一下,被吕蒙一拖拽间,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大刀随着吕蒙的大戟落势,很不甘心的被压到了地面之上。魏延心中大感不妙,右脚连忙一点镫,妄图借力恢复平衡,从而也好夺回大刀。
哪知他刚想到这里,再听背后,弓弦声响,直吓得魏延三魂吓走了其二!感觉到脖子后面急速传来的破空声,魏延不敢耽搁,性命有关,此刻,也顾不得大刀的得失,手一松,猛的一点头,一支长箭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头上一轻,却是头盔被箭支带去。
“鼠辈,暗箭伤……啊!”魏延躲过一箭,顾不得去后怕,失去了大刀,右手忙向腰间的配剑摸去,口中骂道。最后一个“人”字还不待出口,却是转为了惨叫,魏延只感觉背心上一痛,似乎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既而从胸前透出……
魏延感受着身体内力量的流失,不敢相信的向胸膛看去,却见胸前透出三寸许的箭尖,森寒的箭尖上,带着丝丝的鲜血……怎么可能,明明只是一声弓弦的响动,这一支箭却又从何而来?莫非……
魏延正望着眼前的箭尖呆呆发愣,突然,脖子上一凉,再接着,那箭尖离自己越来越远,再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战马驮着自己,这是自己的身体上,居然没有脑袋,那个手持长戟的人,正冷笑着看着自己,好象是叫做吕蒙的吧?而先前与自己相斗的太史慈,正缓缓的收回弯弓……
“太史将军,好箭法!”见魏延中箭,吕蒙自然不会错失良机,手中一带,大戟跳起,拖着寒光划过魏延的脖子,斗大的头颅,随戟而飞!见魏延身死,吕蒙收戟,向太史慈拱手笑道。
“哪里,若不是吕将军相助,慈恐难胜这魏延!”太史慈同样拱手一笑,说道。
英雄惜英雄,如果说先前吕蒙对太史慈还有些看不起,此刻,却是完全没有了那份想法,魏延什么武艺,和魏延交过手的吕蒙自然知道,而太史慈能与之相斗而不落下风,吕蒙就知道,自己不是太史慈的对手!
“走吧,军师等着咱们复命呢!”吕蒙笑道。
“依吕将军之意!”太史慈点点头,说道。
二人提了魏延的人头,催马来到诸葛亮的近前,太史慈拱手说道:“回先生,末将二人幸不辱命,敌将已诛,首级在此,请先生过目!”
说着,太史慈将魏延的首级逞了上去,虽然诸葛亮运筹帷幄,加之没有诸葛亮的话,自己恐怕还难出头,对诸葛亮抱有小小的感激之心,但是,太史慈还是有些不看好诸葛亮上战场,毕竟,一般文人是见不惯战场血腥的,而诸葛亮如此年轻,想来也是不曾见过战场的残酷,太史慈将魏延的人头献上,也是想看看这位先生是怎么样的反应。
出乎他的意料,诸葛亮淡淡的看了魏延的首级,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先记下二位将军一懂,到时,禀明主公,论功行赏!”
见诸葛亮这般,太史慈、吕蒙心中更多了几分钦佩,看来,先生不似那些普通的文人啊!
“太史慈(吕蒙),谢过先生!”二人大喜,忙躬身礼道。出征前,本来对诸葛亮很是不服的吕蒙,此刻也完全没了半点的脾气,一副以诸葛亮马首是瞻的模样。
“二位将军,亮要变阵了,还请二位将军为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