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壮观。黄逍这一千骑兵也是够狼狈的,有好些个士卒从夜间开始就没有解过手,早就想下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看着后面刀光剑影,气势如同疯子一般的羌兵,又急忙将这些念头收回到肚子里去了,只是一味的奔北逃生。停下,那就不是解不了手的问题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用解手了!
俄何、烧戈等羌将带领着铁甲车,在众多马匹和骆驼的牵引下,也是气势如虹的疯追前面黄逍,俄何站在铁甲车之上,一边催促手下加速追赶,一边暗自咬牙恨道:“他娘的,老子我今日算是真服气了!这些个汉人,一个个长的没有我们羌人大,养出的马也没有我们羌人的战马腿长……可这逃跑的本事却是不知比我们强出多少!”
大概有追出了十余里地,见追之不上,俄何也懒得再追了,抬手唤过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本将军令,让勇士们止步!莫要再追了!”
随着俄何的命令下达,羌兵的铁甲车和军马纷纷止步,烧戈转马来到俄何乘坐的铁甲车之前,愤愤不平的开口责问道:“俄何将军!为何不追?”
俄何用鞭子遥遥的指了指曹军后方卷起的烟尘,咬牙切齿的说道:“烧戈,追什么追?你看看那些敌军,一个个跑的跟他娘的兔子似的,几时才能追上!?不追了,走,咱们回营喝酒搞赏士卒去!”
“……”烧戈看着那烟尘起处,忿忿的一刀将路边的一棵小树砍断,心中之气,忿忿难平。不过,他也知道,俄何所说,乃是实情,这样下去,追到天黑,也难追上敌军!更何况,大军被黄逍从被窝中“请”了出来,到现在还不曾吃饭,追到天黑,那还不累个好歹的?烧戈虽不聪明,但是从军多年,这些常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无奈的掉转过车头,俄何随即下令军马回撤。然而,还不待他们走出百十来米远,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却是黄逍的一千精骑不知何时竟然又跑回来了。
黄逍驻马在远处的山坡之上,笑眯眯看着俄何、烧戈,抬手轻轻的挥了挥虎头盘龙戟,好像在招呼一个老熟人一样。见黄逍这般作态,俄何直气得嘴角微微颤抖,好啊!我不追你,你这汉狗居然还自己跑回来送死!
见黄逍居然又回来了,最生气的不是俄何,而是烧戈,只因他望见了黄逍身边的典韦正冲着他不屑的勾着手指。烧戈恶狠狠的咬着牙槽,几欲将钢牙咬碎,抬起手中的大刀,遥遥的指着黄逍身边的典韦喝道:“这条汉狗,除了逃跑你还会作甚?可有胆量与本将军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典韦尚未答话,却见黄逍笑呵呵的高声回道:“阁下想必就是号称羌族第一勇士烧戈吧?本王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本王麾下的张飞跟你交手三次,可都是未分胜负而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太蠢!不配和他交战!而且,张飞还说了,你这羌族的第一勇士,武艺太过糟糠,杀你,恐怕脏了他的手!”
烧戈最恨人家说他蠢,如今黄逍居然当着两军的面喊出口来,而且,还说他本事不济,几乎差点没把他气得喷血。然而,此刻,黄逍却显然不想放过他,只听黄逍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有长处,亦有短处。或貌丑心灵,或脑愚容俊,可惜阁下你不但长的难看,而且又不是一般的没脑子…不过阁下不愧是羌族的第一勇士,单凭你这幅尊荣,往战场上一站,别说打了,吓都吓死一大片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多了!”
“……”典韦在一旁听着,险些笑了出来。他娘的,主公这张嘴也太厉害了,要我是烧戈,他娘的还不如找块石头一头撞死得了!嘿嘿,以后得和主公他好好学学。
本来,典韦看着烧戈还不觉得烧戈长得太难看,毕竟,他看惯了自己的容貌,似乎,这烧戈和他长得也差不多。不过,听黄逍这么一说,典韦再打量烧戈,越瞧越觉得难看,似乎,这样的人,真就应该待在家中不出门!
“姓黄的,我要生吃了你!”烧戈气的脑袋瓜子直充血,怪叫一声,挥舞着大刀纵马奔土坡上的杀去。
“走!”黄逍一众见烧戈复又冲杀了过来,既不放箭,也不拔刀,轻喝了一声,率众一拨马头,转身就跑,烧戈那一双充血的眼睛直欲喷出烈火,口中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将黄逍撕咬成碎片,只可惜,他连对方的味还没闻到,对方就拨马跑了出去。
“将士们!随我追啊!”烧戈这次动了真火,说什么也不能放过黄逍!大手一挥,领着众军向北追杀,俄何见烧戈追了出去,自己也不好阻拦,又恐怕烧戈吃亏,无奈下,也只得催促着铁甲车跟随烧戈追了上去。
如此又追出了五六里路,行至一处谷口,只见黄逍一众千任何,募然勒住了坐骑,回身看着追随而来的羌军放声大笑,随即尽皆而入。羌兵随后赶上,看着眼前的山谷,俄何忙喝令全军止步,他沉稳的看了看两旁的山谷,犹豫的说道:“烧戈,此中若有伏兵,又该如何?断不可轻追!”
然而,他却小觑了烧戈心中的怒火,却见一旁的烧戈急的像只猴子一般,急声催促道:“俄何,你何必忧虑!我军有无敌天下的铁甲车,纵是敌军有伏兵又能奈我军如何何?何足惧哉!此时不抓住那敌军的主帅,更待何时!”
俄何闻言点了点头,也觉得烧戈话说得在理,经过内心的一片挣扎后,终是抵不住斩杀黄逍的诱惑,高声喝道:“铁甲车阵,前进,入谷!”
铁车阵随即追入谷中,一进谷中,俄何、烧戈忙放眼望去,只见这处山谷之中地势平坦,草木全无,根本就不适合作埋伏。看到眼前的一切,俄何、烧戈连连点头,渐渐的把心放宽。
看样子,今日似乎真的可以立下不世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