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闻达,但是,确确实实,天下不知黄逍者,无几。不求无敌,但是,他却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但是,这又如何能妨碍黄逍的一生快意?
终于,到位了?看着韩遂的大军步近了他事先预算好的距离内,在韩遂大军眼中那一动不动的身影陡然一跃而起,双手抱定一粗壮的树干,狠命的朝他们视线中那一抹绿意上砸去。因视线的死角,这些军兵并不知道黄逍所做为何,莫非,其发疯了不成?
这一击,可以说是倾尽了黄逍现在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力气,粗大的树干,携带着一往直前的气势,狠狠的砸在了黄逍带领兽群连续两日多构筑成的脆弱堤坝上。脆弱的堤坝,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崩塌了。
河道内,有木,许许多多的巨木,黄逍拼尽一日的力量,做伐木工砍伐来的巨木!去叶截肢,一根并着一根,紧密的排在河面上。
瞬间崩裂,洪水诣天,挟以无边无际之怒奔流而下!
一道孤影傲立在小山之巅,俨然站在天下之巅,那等傲气,那等豪迈。那等慨然,那等悲壮,直教人动容。
韩遂大军数万将士,忽然诞起一念:纵是他败亡了,纵是我们赢了这一战,但真正的胜者却是他!
韩遂皱眉,虽然他知道,黄逍已经是穷途末路,背后就是弱水所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那么一丝的不安,真是奇怪来哉!当上面轰鸣声响起,韩遂脸色大变,失声喊道:“什么声音?”
身边的将领凝神感知倾听,顿是色变:惊呼道:“是水声,是洪水,河水崩绝了!”
河水崩绝?坏了!怪不得黄逍专门挑这个方向逃跑,原来,其是这样一个打算!枉我还以为其料到我在其归去的路上埋伏了大军!
韩遂大军骇然望去,但见那不远的上访,一道银白浪花,化做九天银龙怒噬而来,竟宛如天际坠下的天河洪流。
弱水,能得如此之势,还全赖这两日来的瓢泼大雨,使得原本的水面再度上涨。当黄逍看到,已溢出堤坝的河水时,也不得不庆幸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上一两个时辰,用不到等他来砸堤坝,堤坝就自行崩塌了!
站在山之颠,却犹如站在天之巅,势可凌天。
黄逍一声豪迈铿锵之音顿首天地,一跃入空,仿如踏浪踏住青云直上,几欲破碎虚空。
当他跃在最高点,时间似凝住了。浑然是天地间独剩他一人的气势。畅声放怀狂笑,朗朗的声音,恍若刺破九宵苍穹,“韩遂,你不是要置本王与死地吗?今天,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该你死,还是本王亡!”
一语铿锵如战音,从来始终如一,俨然那绝无熄灭的斗志,俨然逆流而上的拼搏。顿教数万大军失色,顿教天地动容。
正是:
一阙江山烟雨弥,
白衣横戟人独立。
潇潇万里谁落局,
一阙云翳风乍起,
苍穹隐月雨湿衣。
横戟立虎谁笑傲,
纵情踏歌向天欺!
长风起,
雨湿衣,
睥睨天下斜指天际。
莫问江山谁与敌,
天地玄黄我是第一!
万里江山一步棋,
我若起子谁敢对奕?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的玄黄我是第一!
星罗斗宇天下局,
我若落子谁敢重提!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地玄黄我敢向天欺!
汹涌的绝堤之水,恍若洪荒巨兽,张牙舞爪扑向韩遂大军,水借山势,澎湃无余,瞬时将冲在前面的将士卷起,狠狠的摔撞想一块块突出的岩石,轻者重伤,重者丧命,既而再给卷入洪水之中,一缕残魂,魂归他处。
“主公,快走!”看着滔天的洪水,无人不色变,在人为的灾害面前,人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洪水迅疾,将领再也顾不得请示,一把抓起韩遂的手,狠命的向高处逃去。
“不!不!”看着在洪水中挣扎的士兵,韩遂欲哭无泪,六万大军,围剿一人,竟然落得如此境况,韩遂几欲抓狂。但是,自家性命要紧,此刻,他纵是心疼欲碎,也不得不手脚并用,狼狈的向高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