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胡车儿也是号称“力负五百斤,日行千里”的悍将,而且,胡人素以耐力见长,此刻,虽然胡车儿甚是狼狈,但,也不是一下两下便能收拾得了的!先前的一顿狂砸,典韦是尽了兴,不过,却也磨平了耐性,这一刻,却是用起了招式,毕竟,他不似胡车儿那般,只靠力气起家,而这,也正是典韦的可怕之处!
胡车儿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前番的一通狂锤猛砸,已然给他打出了规律,他这莽人,也没那么多的心机,自然也不识得典韦这一招的力量。见典韦双戟砸来,还道是和以前那一般,也不多想,双手擎着大锤,一分左右,来架典韦的双短戟。
“当!”
胡车儿的右手大锤,正正挡在典韦左手短戟砸来的路上,而那左手间的大锤,却是走空了!胡车儿的大锤,真好比两面盾牌一般,平时,用来挡别人的兵器,十拿九稳,这也是他甘愿放弃双短刀而用两柄大锤的原因。这大锤,太适合他这样不会什么招式,却又能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限的人了!
不过,今天,他却是在这大锤上吃了亏!两柄大锤举起,正自挡住了他的视线,是以,左手大锤的走空,急切间,他却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在胡车儿视线的死角,典韦右手间的短戟,在左手短戟与胡车儿右手大锤相撞之后,诡异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胡车儿左手上挡来的大锤,在胡车儿视线恢复清明之前,“当”的又一声巨响,凶狠的砸在他右手的大锤之上。
本来,这胡车儿的力量就要逊色于典韦一线,此番,却又是单手来接典韦的双戟,又那里会讨得什么好处?右手的大锤,急速的低了下来,好在他本身力大,强自拖回用错了力道的左手大锤,十字花交叉,勉强抵住了典韦的第二戟。
可是,典韦这一招,又岂是这么简单?这一招,名为“星石陨落”,却真如流行雨一般!右手间的短戟刚砸在胡车儿右手间的大锤之上,左手的短戟却是已早起,猛然扬起一个高度,再度凶狠的砸下。
“当!”
右手的短戟再起,再落,左手短戟起……
“当!当!当……”
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完全是力量上的硬悍。典韦手中的两柄短戟,轮动如飞,真好比两架风车一般,一戟又一戟,轮番砸在胡车儿的大锤之上。只见胡车儿,身形应力,越来越矮,最后,不得以下,单膝点地,既而,双膝跪倒,地面上,本是很坚硬的地面,硬生生踏出两个深达一寸有余的脚印。
“胡车儿!”张绣看得大急,焦躁下,再也不愿和赵云过多的纠缠,也知道,赵云不会伤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赵云的长枪又奔自己的前心扎来,心一横,也不再做躲闪,手中的虎头金枪急抖,瞬间化为一之金色的凤凰,飞扑赵云的面门。
情急下,张绣竟然用出拼命的招数,他赌的是,既然赵云不愿意伤他,就该不会与他搏命!
他张绣,和胡车儿相处已久,早有了感情在内,自然不愿意胡车儿折在典韦的手中。狗,养多年了,主人尚不希望它死去,更何况一直忠心耿耿的胡车儿?
更何况,胡车儿是为了救他张绣,才落到如今这一步田地!
赵云自然知道张绣的打算,但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也是不得不回枪招架。“订”的一声轻响,二人的枪尖撞在一起,张绣这才迫开赵云的长枪,狠狠一磕马腹,也不待喘息一口气,如没头的苍蝇一般,硬生生的撞出战圈。
赵云自然是不肯放过,催马尾随追来,拧长枪望张绣背心便刺。哪知道,张绣吃定了赵云不会伤害于他,竟然对这一枪视而不见,顾自的打马飞奔。
赵云心中发苦,若是一般敌将,他早就将其结果了性命了,可是,眼前的却是他大师兄!即便二人之间,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是,看在恩师的面上,赵云还真就下不去手!先前如此,这一刻,也是如此!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眼看着要扎上张绣背心上的长枪,轻轻地收回。
小师弟,这番恩情,为兄只有来日再报了!张绣虽未回头,可是,身为大将的他,自然听得明白身后发生的变故。心生感激,双眼微红,默念道。当下,再不做犹豫,打马如飞,直直的向典韦、胡车儿的战团冲去。
“典韦休得张狂,胡车儿莫要惊慌,某家张绣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