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放牧。不时有着苍凉的马头琴响起,时而有着儿童不断的嬉戏,摔跤为乐。老年的牧民也是在一旁各着马头琴的乐曲唱着曲子。女人则和一些半大孩子监视着汉奴们挤着牛奶,剥制着牲畜,战局不一定能够稳定,后方也是需要制作大量的肉干和马奶酒,以备迁涉途中所需。时不时有汉奴动作慢了点,就会被鞭子劈头盖脸抽打而下,整个聚居地松散中透着严谨。
这一天是如此的普通,也是如此的平凡,似乎日子都是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但是隆隆的马蹄声也是破坏了此地的宁静,经过一个月的跋涉,五千血骑也是终于到达这个他们任务的终点处。
“骑兵!这是哪里来的?天啊,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从西而来的五千骑兵,携带着两万余匹战马,冲天的杀气无远弗近,快速弥漫而来。
“是明军!全体上马!三千骑兵随我冲上去!其他人护着族人进入漠北!”
眼见这些骑兵来者不善,留守的察哈尔左旗固山额真再不犹豫,已经不用再等待前方的战况了。此次察哈尔三旗中右旗、中旗合兵归化城一处,视情况征战或者退却,而左旗驻守于武川掩护部落老弱,但是如今汉军已经杀入腹心,已经无须再等待了。
滚滚的明军终于第一次打起了旗帜,到了如今已经再无须遮掩,只要击败了留守的蒙古军队,那察哈尔人这次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失去了部落族人的察哈尔人要么沦为马贼,要么成为别的部落的附庸,除非他们能够逆天的挑战并击败满清规划出来的草原势力板块,借尸还魂,否则只能是万劫不复!
“左右各分出两千人,其他人截住察哈尔人北逃之路!中军随我迎敌,速战速决!”罗立心中松了口气,终于还是赶上了,没让察哈尔人远循漠北,否则再追就会十分的艰难了。
中军号旗晃动间,两千骑兵快速的分离而出,一左一右如同两把大钳一般向着混乱不堪的察哈尔部众席卷而去!
“该死的!居然敢只以一千人对付我?”大军快速接近着,察哈尔左旗固山额真愤怒中也是带着喜悦,离的近了,也终于看清,明军人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多,只有五千人上下,而且还左右迂回一大半人,这完全是不将他这三千人放在眼中,能不让他暴躁如雷?
“放箭!”
两军终于接近,察哈尔人不归是蒙古人中最为正宗的黄金后裔,骑射的功夫可谓称雄于蒙古诸部。在急驰的战马中,十射也能达到惊人的三成命中率!但是虽然中箭者人数不少,但是明军落马却是寥寥,那看似破烂的皮甲不过是掩盖其中的铁甲!
而察哈尔人也是被满清深深防备,根本不可能会给予他们众多的铁料,虽然他们的箭法了得,但是箭矢的破甲能力却是十分的稀松。三轮箭雨之后,明军仅仅倒下百多人罢了。
剩余的明军丝毫无惧于数千蒙古骑兵,直接撞入了察哈尔人中间!战斗的过程简单之极,察哈尔人虽然拼命厮杀,但是等到三排明军直接凿穿而过后,他们中已经有一半多人倒在战场之上。而且对明军造成的损失依旧没有达到百人!
当八百人再次如墙而来之后,察哈尔人便崩溃了,一个照面损失一大半人的结局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军队都是无法承受的。这与意志无关,与训练无关,就算是信仰最为狂热的教徒也无法承受。这是来自基因,来自灵魂的战栗,人类根本无法消除的更加超越对死亡恐惧的恐惧。
十数万人的部落想要顺利离去,时间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奋勇而前的察哈尔左旗的勇士们明显没有给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等到八百明军调转马头杀入部落之中时,大规模的骚乱已经无可避免了。
无数的牲畜,无数的战马和钱粮都是被抛弃于地,生命在这一刻比草卑贱,无数的人流乱成一团,运气好的爬上马背,不管前方是谁,直接纵马踩过。至于组织,去见鬼吧,去和后面不断挥舞的马刀说去!此时原本想挥军杀入的左右迂回的血骑也是停住了脚步,不敢轻易向前,只是不断的砍杀着最外围的蒙古部众,迫使他们更加的向里面挤去,直到水泄不通,直到前后左右都没有转身的余地!那十数万人混乱无序的场面就算血骑也得退避三舍,只能尾随在后,不断的砍杀,让这种恐惧的气氛更加的恢宏一些。十数万人争相逃命的结果便是,落后者被无情的砍杀,最前者被后来者无情的踩踏而死,这一日,武川血流成河,尸骨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