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
镇西军军营外,一个家丁模样之人骂骂咧咧的折了回来,一路行一路还不忘狠狠的瞪着营口门那两个油盐不进的卫兵,更是狠狠的摞一句话,“如此慢待我家阁老,等一会儿奋武伯爷出来,看伯爷怎么收拾你!”
卫兵根本理也不理他,甚至连话都懒得回他。原本还期待着卫兵下一刻会诚惶诚恐,但是一见卫兵如同雕塑一般屹立不动,他也是大感没趣,快步走回杨嗣昌身旁。
“阁老,这些小兵也太猖獗了。小的好好分说,他却是睬也不睬,始终就是一句话。想进大营,必须有军令至此才行!一个小兵也敢如此摆谱,奋武伯也太过无礼了!”这个家丁愤愤不平的道,也怪不得他怨愤杨嗣昌大驾一到,往往只是提一下名字,无论将领还是小兵,都是一路拍着马屁将之迎了进去,今日如此待遇还是首次碰到,跟着杨嗣昌横行罢的他,哪受的了这个气?
“闭嘴!再敢妄言,直接掌嘴二十!若是敢在奋武伯面前提起此事,本官必不容你!”杨嗣昌厉声喝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又闭上双眼,“军营重地,本来便非随意乱闯之处,奋武伯治军严厉,那也是应有之意。”
这个家丁没想到拍马屁拍在马蹄上,顿时吓的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边。
虽然杨嗣昌面上看着没有什么,但是心中也是有些不悦,虽然他也知道,在明初时,强军一向都有这个规矩,有的甚至皇家前来也是被挡在外面。但是近百年来,除了戚家军外,还是没有见过哪只军队有如此严整的军纪。但是人都总是有些优越感的,尤其是杨嗣昌这种青云直上之辈,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突然碰了个钉子,肯定不会太舒坦。不过,他也知道这并非是对他一人而设,也只能保持着风度,给人一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肚量。
而且这次,杨嗣昌明面上是崇祯派来慰军之人,但是他内心更是抱着拉拢易飞这员强将的目的而来,更是不愿因为这点小事就弄的双方第一次见面便让易飞心存芥蒂。
突然,原本一片寂静的军营号炮齐呜,巨大的轰鸣声也是吓了杨嗣昌一行一跳。紧接着,数百长枪兵快速列队而前,整齐的队列一直行进至军营辕门口,整齐的顿了一下长枪,数百人直如一声充满阳刚,“杀!”
正在杨嗣昌一行有些迟疑不定之时,数百长枪兵整齐的一个侧转,从正对着他们变成侧面以对,号角声响,数百人从中向两旁分离开来,让出了一条可供数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十数人也是沿着这条通道向着辕门而来,人如虎,如马龙。
看到易飞的到来,杨嗣昌也是从轿中走了出来。恭敬的等待在一旁,无论如何,易飞作为超品的存在,杨嗣昌也是不能在人前失了礼仪。
“下官杨嗣昌见过奋武伯。”杨嗣昌微微一欠身,一脸让人亲近的笑容。
“阁老太客气了,本伯后辈晚进,哪敢当阁老一礼。”易飞虚扶了一下,也是一脸热情,“阁老远来辛苦,还请入营休息!”
杨嗣昌点点头,与易飞并排而行。目光随意的扫过这数百列队相迎的长枪兵,却见这些人都是如同泥塑木雕,对于自己这个大明隐相根本没有丝毫的观望。一个如此没什么,十个如此也没什么,但是一路行来,数百人皆是如此,也是令杨嗣昌大为赞叹,“奋武伯练的一手好兵,这些都是奋武伯的家丁么?”
镇西军中从来没有家丁这种特权阶级,但是就算易飞说出实情估计也是无人相信,闻言点点头,含糊其辞道,“是有一些在内。”
杨嗣昌没有多想,以为这是易飞的客气话,也就不再多问,但是双眼却是不断的瞄着这些强壮的士兵,眼中也是露出毫不掩饰的激赏之色。
一行人步入中军大帐分主宾入坐后,易飞吩咐亲兵送上茶水,“阁老见谅,军中清苦,也只有粗茶相敬了。”
“奋武伯客气了。”杨嗣昌端起茶水,轻轻的吹着茶渍,脑中也是盘算着说辞。
“不知阁老此来,有何要事?”易飞同样举起茶杯,漫不经心的道。
看着易飞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是注意力却是高度集中于自己,杨嗣昌心中也是一笑,暗道年轻人就是没有城府,沉吟了一下,向北拱了拱手,道,“如今国势艰难,陛下遣下官前来,宣示抚慰之意。另着本官来此,解决镇西军所需要粮饷。”
易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甚是暗淡,原本心中的万一指望也是化为泡影,杨嗣昌这话虽然说的好听,但是镇西军在京城之下,物资一向都是由京城供给,是否有缺,根本无需派杨嗣昌这种重臣来询。杨嗣昌此来,大概也就是崇祯特意来安抚自己,让自己能够安稳的守于京城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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