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过上太平安乐的生活。当然了,越多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代表着镇北将军治下地盘越多,他们这些老部下,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有机会身居高位,甚至掌控一州一堡之地。
旁边的一众军官都是连连点头,他们都是易飞在镇西卫之时招募的新兵,不过数年下来都是成为合格的军官种子,因此这次由于扩军而从伙长位置上提升上来的。但人的欲望都是无止境的,刚刚担任了队正、把总之类的基层军官,无不逃亡更多更大的地盘,否则他们这些后进的人,难有出头的机会。
正在议论间,两个夜不收从东面控马而来,易飞军中的夜不收,个个彪悍无比,他们装备精良,每人双马,还皆是喂息膘壮的战马,这两个夜不收路过朱雀营军士的身旁时,他们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几个胆小的新兵不知觉躲开了目光。
这两个夜不收下马后,与张朝阳说了几句什么,张朝阳点了点头,取出一副地图看了看,道:“传令将士,加快行军,我们到原平城外歇息,与后面来的白虎营兄弟汇合。”
不多久,秦伟明领着两千余的兵马来到。他们带来了一百多匹骡马,随军的,还有镇抚官迟大成。更有两哨老兵,这四哨曾经多次并肩作战的老兄弟相见,都是嘻嘻哈哈的笑闹。
对付原平县周边地区的山贼,根本没有一点压力,他们两路大军一南一北,两路如同张开的铁钳一般。此时会合于原平县城外,张朝阳、秦伟明二人也是研究着进攻路线,尽可能的少走一些弯路。
“夜不收来报,城北杨家峪上有强人三五百,打家劫舍,为害地方达百年之久是一个符命大人要求的地方。而原平西南方二十里外葛家峪虽然名为士绅结寨自保。但是经多方打听,这也是一个贼窝,不过更加的肥厚。”
“葛家岭处于交通要道,更是客商经常路过之地。这些士绅们,平时为良民,一旦发现肥羊,那也是会纠集人马去抢上一通。经过这数十年的积累,估计钱粮都是比较可观,只是这是一个马蜂窝,一旦捅了,估计会闹翻天。至少镇城那帮孙子们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会让大人为难!”张朝阳尽量详细的给刚刚到来的秦伟明介绍着情报,“两个地方,你选一地,先打一个开门红!”
“张兄弟,城北的杨家峪就交于某了。只要手脚干净些,这些虚伪之辈死了也就死了,无妨!”秦伟明冷哼了一声,他对这些士绅一向没有好感,而且比起张朝阳,自己是易飞的绝对心腹,不比做事总会有些畏手畏尾的张朝阳,因此主动将最为棘手之事接过手来。
“不!秦兄弟,若是信的过我。葛家岭就交于我去办!”张朝阳重重吐出一口气,坚定的道。
既然已经决定向易飞靠拢,那就不能再心存亲疏之分。自己都觉得不是易飞嫡系,那让人如何相信自己?而且镇北将军对自己也是不薄,士为知己者死,这种事情自己背了又如何?!
“唔?”秦伟明一愣,但是片刻间便明白过来张朝阳的心思,点点头,不再多说。
……
次日一早,休息已定的两军便再次分开,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葛家岭下,张朝阳收拾了复杂的心情。缓缓拨出指挥刀,向着葛家岭方向笔直的指去,口中更是爆喝道,“杀贼立功,当在今日!”
随着各级军官们长刀前指,在葛家峪匪寨下,数百火铳兵不住地对着寨墙轰击,打得那些匪徒抬不起头来。他们心下恐惧不己,哪来的好汉,胆敢黑吃黑?看对方猛烈之极的铳火。放眼山西镇境内,没有一个山寨的好汉有这个武力,还个个身披铁甲?
说是官兵,也不象,什么旗号都没有,山西镇境内那些官兵他们也了解,他们敢来剿匪?被反剿还差不多。那些叫花兵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火铳装备。
这次对付匪徒,攻山的是清一色的新兵,他们经过数月的训练,也是初见峥嵘。而镇西军库存内许多老式鸟铳翻出来使用,对付这些没有任何甲胄的匪徒们,这些鸟铳杀伤力足有百步!这样的鸟铳,反而更好使。那些杀伤力在八十余步,可破清兵重甲的新式自生火铳,在剿匪使用上,反而不如这些老式鸟铳,新式火铳射程短,火力也太过剩了。
如此猛烈的铳火,葛家岭匪徒们哪里见过?几轮打击下,他们就要崩溃了。
一个千总的铁甲长枪兵慢慢逼近,马凌也是领着自己老兵军士不住的往上冲,一边向寨墙上射着利箭,他的箭术神乎其神,接连几箭出去,低矮的寨墙后发出一声声惨叫,看得一手带出他的张朝阳也是点头不已。
“匪寨破了。”
一群刀盾兵首先翻入寨内,打开寨门,一片的欢呼声,成群结队的铁甲长枪兵涌入。
“你们这帮新兵蛋子,在后面跟着我。老子今日便教你们怎么打仗!”
马凌将弓箭收起,右手持着长枪,指挥自己几个亲卫跟上,翻过一个坡地,却见那边慌慌张张奔来一群匪徒。
“放三眼铳!”
马凌喝了一声,他身后数个亲卫赶紧应了一声,奔到前面,一手拿着火煤,一手夹着三眼铳对准了前面那些匪徒们。
出兵剿匪之前,出身大明军的马凌也是多要了五六杆三眼铳,相比与鸟铳,他更是喜欢厚重的三眼铳,不但击发的铳子更多。而且打完了铳子,更可以当铁棒用。
数个亲卫将火煤往三眼铳后面的药眼上一点,火光一闪,轰的一声巨响,数个匪徒立时惨叫着被打翻在地。几人又将铳身略一翻转,火煤再一点,又是一声巨响,数杆三眼铳连续不断的轰响着,那群奔来的匪徒倒下了一片。
那三眼铳打得不远,射程只在三十步内,然声音非常响,便是远远的也可以听到,后世许多地方还在婚宴中使用,那爆竹的声音,比它轻多了,而且三眼铳的铳口弹丸也很粗大,这么近的距离,那些匪徒也没什么披甲之说,被这两门三眼铳这一打,死伤几人后,立时惊叫着四散而逃。
马凌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贼!”
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
从三月,四月,闰四月。五月这几个月中,镇西军近万的新兵军士横扫山西镇,大同等地,当地匪患为之一清。虽说该地的守备与知州都知道是镇西军所为,但是镇西军没有割首级报功,只是不断的运回钱粮。
既然镇北将军不屑这些功劳,那自己境内多如牛毛的匪徒既然尽数没了,治下恢复清明,他们理所当然将之列为自己的政绩之一。
这几个月的剿匪收获,易飞还是满意的,四个方面犁莛扫穴,不断扫灭匪寨,各部所报,都是缴获丰厚。尤其是原平县葛家岭一地,便是得银三万六千三百多两,米粮二万七千三百多石,骡马两百多头,猪羊三百多头。
至于白虎军南下忻州,更是获利丰厚,只是白虎军一部所得。便已经达到惊人的六万三千余两银,米粮四万五千余石!骡马七百四百多匹,猪羊六百多头。
而青龙营,玄武营、朱雀营三营在外两个多月,也是获利极多,共缴获得银一十三万四千五百余两,米粮七万五千三百多石,骡马二千四百多匹,猪羊一千八百多头。
易飞的规矩是拿出缴获的三成分赏,大军回来后他立时论功行赏,共有六万多两银子赏出去,四营军士近万人。几乎人人都有分赏,全军上下欢天喜地。眼见就要夏收了,收获的粮米加上这些分赏的银子,这近万新军连带家庭,己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摆脱了靠易飞救济的生活,甩了一个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