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不离低下头,将自己眸子中的寒光掩饰而去,你可以利用我,等我强大起来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得到代价。
晚些时候,苟华来报一次,瀚不离已经离去,带走的人倒是出乎苟华的预料,所选的人竟然大部分是古桉柔部的,他只是带走了自己骑兵对决后剩下的十数个骑射兵。
易飞叹息一声,这个瀚不离虽然在历史上没有什么名气,但从这种做事来看,委实是一个枭雄人物。自己放出这个枭雄,还加以扶持,不知是祸是福。不过,所幸的是,这个枭雄的左右手基本已经被打断,短期内,他也张牙舞爪不起来。
一天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镇西卫,一千蒙古铁骑入寇,却在一个小小的六里堡铩羽而归,阵斩百余蒙古人,还缴获百余马匹,其他物资无算!
整个镇西卫都开始沸腾起来,数十年来,蒙古人屡屡入寇,数十游骑就敢视镇西卫如无物。每次入寇,都是在董指挥使严令之下,各所才集合家丁,费尽心思才将之逐出镇西卫,而斩首更是可怜,最多只有几级。
各所第一时间都觉得易飞杀良冒功,虚报战功,但等六里堡送的首级到了卫城,经过董卫国亲自检看,个个都是真级。这一下,让整个镇西卫都沸腾了,而易飞另一份报告也随同捷报而至,书中声泪俱下的检举此次蒙古人入寇乃是邓义涛私通蒙古瀚不离、古桉柔部,引蒙古人入寇!
这一下更是一石击起千层浪,一个小小的百户居然这样质疑上官?但是报告中的件件状状也是详细无比让人不得不信,而且几个被俘虏的蒙古人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五月二十四,震怒的董卫国急召邓义涛、易飞前来卫城。易飞欣然而来,不仅带着数名早已精选好的俘虏,更是带着百余匹精选的战马前来。但是邓义涛却迟迟不肯上路,这更加惹的众人怀疑。在董卫国的连连催促下,邓义涛在五月二十九终于离开了镇羗所。
但是一路上忐忑不安的邓义涛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矮山后面,一群夺命阎王正在等待着他。这是六七十人的蒙古骑兵,其中更是有着十数人的骑射兵,此时所有的马都被上了嚼子,所有人都安静的躲在矮山后,一点声息也滑。而领头的正是瀚不离,但他此时的眼睛更是如同冒火一般,盯着邓义涛一眨也不眨。
“头人,咱们真的要为那个汉人杀人?”一个年轻的蒙古人有些疑问,他实在有些不明白,明明那个汉人杀害了他们那么多的族人,为什么头人还要如此的替那汉人出力。
“桑格尔,我不是为他出力,毕竟宰了邓义涛这汉狗也是我的心愿!若非邓义涛这汉狗故意误导咱们,咱们也不至于有此一败。你还年轻,若是你到了你哥哥乌古力的年纪就不会有此一问了。”瀚不离有些缅怀的看着桑格尔,有些歉意的道,“若不是我一意此次南掠,你哥哥乌古力也许就不会这么早的离开你。”
“为头人效死是哥哥的心愿,头人不必过于伤感!”桑格尔倒是十分的洒脱,更是昂扬的道,“而且哥哥也曾说,桑格尔迟早也会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好样的,桑格尔!你年纪轻轻弓马娴熟,已是不在乌古力之下,来日必将是我瀚不离部最勇猛的勇士,这一点我从不怀疑。”瀚不离眼中露出光彩,更是勉励道,“但是只是成为勇士是不够的,那打败我们的汉人并不比我们勇猛,他们打败我们靠的更多的是脑子,以后你得遇事更是得多想想。”
“谢头人教诲。”虽然脑子还是有点象浆糊,不过桑格尔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这汉狗已经到了咱们的守猎场了!传令下去,谁能取这汉狗项上人头,赏羊羔三十,良马十匹,牛三头!”看到邓义涛终于走进了包围圈,瀚不离站起身来,高声的吼道。
“呜……”
悠长的号角场划破长空,进攻号角已经吹响。本来四散在矮山周围的蒙古人全部翻身上马。也许对于易飞这个新来的对手让他们心中发寒,但是对于邓义涛这种老对手,这些蒙古人有着完全的心理优势。
“大人速退,有埋伏!小的断后掩护大人!”邓义涛的家丁们整齐的抽出兵器,蒙古人四面八方而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摆明是绝杀邓义涛,而与邓义涛休辱与共的他们再怯懦也不得不去抵挡。
“退?往哪退?”邓义涛苦涩的笑了笑,对于引蒙古人入寇更是有些心酸,本来这是每一年都会来一次的事,自己也不过是将之声势变得更大一点而已。更何况而自己此次就算侥幸逃过蒙古人这关,大明内也是容不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