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酌酒一盏,然后才拱手举起酒盏,道:“大人来意,我主心中已经知晓!”
“你们知道?”刘劲吃惊。
“大人是想要我家主公出兵,破汝水之阻,直入葛坡,可对!”
蒋路先生夺人的策略用了不错,有些镇住了刘劲。
“看来这舞阴县尉身边还是有不少智慧不凡之辈!”刘劲眯眼打量了一下蒋路:“蒋路,我好像亦耳闻,在舞阴士林颇有名望,昔日以教书度人为己任,没想到成为了舞阴县尉的幕僚,不知道先生师承何处?”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读学子,当不得大人赞誉!”
所有游读,就是没有特别的师承,只有一些自学成才的读书人的自称而已。
“既然张县尉已知某家来意,为何躲而不见!”
刘劲也没有太过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来意能不能被接纳。
“恐怕难如汝愿,如今我舞阴之兵,已经是连番作战,灌阳战役,伤亡之多,元气大伤,接下来时日之内,奔袭百余里,连战连破,将士更是疲劳不堪,如何能攻破拥有汝水之利作为防御的黄巾大营!”
“这么说,张川是不愿因出兵了?”刘劲眼眸之中爆发一丝寒意。
牧山你能猜度他的来意,他也不意外,毕竟牧山身边必然有一两个谋士存在,必然坐在自己面前这个书生,从一开始就掌控了谈话的节奏,丝毫不给他翻盘的机会,这就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才。
但是牧山这个态度让他有些生出了一丝丝杀意。
“非也!”
蒋路摇摇头,道:“我家主公乃是朝廷官吏,自然尊上谕之命令,主将有名,即使攻不破,也会出兵攻取,只是结果,恐怕难以让大人满意!”
“说来说去,就是要出工不出力?”
刘劲眸光森冷。
“大人可不要冤枉我们,实在是我们实力不足,毕竟从吴房县一路北上,前后数次恶战,我舞阴兵马,早已经被耗费了大多的实力,将士们基本上负伤在身,他们的武器已经开始破损,手中的弓箭也缺乏的很,即使粮草也只能堪堪维持平日的供应,一旦上了战场,必然缺乏!”
蒋路大吐苦水。
“你我都不是糊涂人,说吧,有什么条件!”
刘劲听着听着心中就明白了,牧山意思是可以出兵,但是他们有条件,这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牧山不愿意出兵,既然肯出兵,一切都好谈。
“大人英明!”
蒋路笑了笑,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样简单直接,不用拐弯抹角这么辛苦:“我家主公有三个要求,只要郡丞大人能做到,我们立刻出兵,还愿意立下军令状,在十日之内,破汝水之阻!”
“什么要求?”刘劲对这个蒋路的书生越发忌惮起来了。
“第一,南阳所有兵马要配合我们的作战,孤军难鸣,就凭我们汝阴之兵,是无法破敌的,若想破敌,必须要大军配合!”
“可以!”刘劲点头。
“可是如今南阳大军主帅乃是的黄猛!”蒋路怀疑。
“我手上有太守大人亲赐的太守府印鉴,必要之时,可以取而代之,统帅南阳大军!”刘劲翻出一张底牌。
“看来此战主将,乃是大人,可喜可贺!”
蒋路目光看着刘劲,收起一丝丝的轻蔑,此人能得张咨如此托付,必有手段,他继续说出第二点的要求:“第二,我们要南阳军营中所有的弓箭储藏!”
“这个……”
“大人,相隔汝水,若有没有弓箭开路,那只能那人命却填,届时就怕我们所有人的填进去,都难以强渡汝水,到时候大人认为我们该如何破敌!”蒋路冷冷的说道。
弓箭是这最轻盈的远距离武器,也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弓箭掩护,谁敢渡河。
“好!”
刘劲还是答应了。
“第三!”蒋路道:“我要大人亲自为我舞阴军督运粮草!”
“你不相信我南阳将士!”
“不是,而是我们不相信任何人!”
“那为何是我?”
“因为大人想要赢!”
“谁的想要赢!”
“那可未必,我们的都尉大人想的更多的可能是如何才能除去一个威胁自己兵权的昔日黄巾巨寇而已!”
“好,我答应你!”
刘劲明白他们的顾虑,断粮就是断命,所以他们担心。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兵?”刘劲直接问道。
“现在!”
蒋路起身,走出来,揭开营帐门帘,门帘之外的军营一个个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动,一个营一个营的将士正在急促的集合之中:“我们既然答应了,绝不反悔,还请大人也不要忘记答应我们的事情!”
“好一个雷厉风行的牧元中,某佩服!”
刘劲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牧山恐怕在已经决议出兵,却把自己敲诈的这么惨烈,这让他有些不爽,不过更多的是安心,毕竟牧山愿意出兵多半是想要卖自己一个人情,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