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传出一声呐喊。
“县令威武!”
“县令无敌!”
“县令我爱你!”
“县令你好厉害!”
嘈杂的声音,轰然在斗棋的区域响起。不管是男的,亦或是跟着来观看的一些女眷,都高声的大喊。杨枭目光掠过,微笑着点头回应。
“县令威武!”
“县令威武!”
……
呐喊的声音,渐渐的汇聚成一种声音。
雄浑高亢,直透云霄。
杨枭听着声音,感受到声音中满含的激动,也非常自豪。他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响彻天地的声音才停下。
斗棋区域周遭,一下变得寂静无声。
杨枭面带微笑,朗声道:“孟不败已经离开,不再有人搅乱斗棋的事情,大家继续吧。斗棋重在棋艺的较量,如果掺杂了不纯的心思,就不仅仅是斗棋,就失去了交流的意义。我能取胜,也是取巧耍赖,不是真正的棋手。”
“县令太谦虚了,虽然您前面落子是贴着孟不败,又耍赖的嫌疑。但那是孟不败咎由自取,尤其是您改变棋路后,足以看出您的棋力。”
“县令棋艺非凡,我远远不及。”
“县令行事品行高洁,当真是我辈楷模。”
一个个棋手,不断的夸赞杨枭,完全把杨枭当做了偶像。
余中平面色恢复了红润,道:“杨县令,老朽有些心里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枭摆手道:“余老请说!”
余中平深吸口气,调整了气息,才缓缓说道:“从县令和孟不败对战的棋局看,县令下棋不拘一格,落子更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非常了不得。以老夫多年的经验判断,县令已经具备了一代国手的雏形。”
说到这里,余中平气息不匀,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只要县令抛开俗事,静下心来研习棋谱,必定能成为一代国手。老夫希望,县令能专心钻研棋道,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杨枭听完后,沉声道:“余老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县令一职吗?”
“然也!”
余中平一捋胡须,眼中满是期望。
杨枭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余老经验丰富,阅人无数,我相信余老的判断不会错。或许我能成为一代国手,可我不能也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余中平问道。
杨枭抬首挺胸道:“因为当今的局势,容不得我独善其身。”
余中平说道:“我只是一个棋手,其余的事情并不关心。县令也只是一个人,何必要把所有的重担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呢?”
杨枭道:“余老的意思我明白,我不反对余老的做法,却不能苟同余老的观点。谁都有自己的做事准则,都有自己的处事理念。如今鞑子南下,步步紧逼,局势非常不乐观。尤其是鞑子每攻占一座城池,都会屠戮汉家百姓。在鞑子的眼中,汉家百姓是砧板上的鱼肉。”
“四百年前,蒙古人灭掉南宋,汉人沦为蒙古人圈养的牛羊!”
“如今,鞑子攻入南京,更有横扫南方的趋势。我汉家百姓,也即将面临着成为鞑子圈养牛羊的命运。”
“之前,南京下达了剃发令,诸位都应该知道吧?”
杨枭表情严肃,沉声质问道:“你们是要祖宗?还是剃发归顺鞑子,做鞑子猪牛羊圈里面的畜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