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部下的暴行,且对投降的国军勉励有加,热情邀请他们加入共建大东亚荣光的工作,故此,第二军在山东的景象和第一军在冀察,完全是两种模式。西尾寿造甚至没有留下一兵一卒进行监督,便将大半个山东纳入了自己的治下。而那些零星的以游击队形势存在的抵抗队伍,自有那些新收编的伪军去对付。
聊城,到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常根已经完全接手了梁超的工作。这个“瘸子”——聊城保安部队官兵们给常根起的外号,和梁超相比,明显更像一个军人。最特出的一点是,其对官兵的要求更加严格了。不仅每天的跑操军训有板有眼,且严格控制官兵的外出。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怕引起手下人的反抗,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手上那从任丘带过来的五十万白花花的银元。“当兵吃粮”,自古便是。加入保安部队的,十个中倒有九个是为了养家糊口,常根手上的五十万银元对收买人心起了大作用。
日军拉朽摧枯的攻势一度让保安部队人心惶惶,而在常根到来之后,随着他开出每个鬼子二十块银元的价钱,保安团员们两眼放光,一昼夜之间便完成了从羊到狼的转变。
“他奶奶的,杀人么,还不跟杀猪杀狗一样,老子又不是没干过!”说这话的是屠户出身的保安旅一团的营长邱大脚。
“二十块钱一个鬼子,军官按照级别翻倍,就老子这手艺,杀上十个鬼子不成问题,要是摊上个把个军官,那就是二百四十快大洋啊!发达了!”如此精于计算的却是干过账房的杭发人了。
而更多的官兵,开始严格要求起自己来,跑步操训什么的一丝不苟。闲暇,不再三五成群的瞎侃,而忙着擦拭枪支,甚至将子弹都擦得油光闪亮,好像刚从油包纸里刚取出来的一样。
常根和欧阳云的观念不一样。少年人(在他心中对欧阳云的评价便是如此)的想法多少偏重理想化,把人心想得太好,大道理动辄挂在嘴上,属于信奉“人之初、性本善”的。常根混江湖出身,见过社会上的丑恶面为多,他更相信“人之初、性本恶”,觉得要想人家替你卖命,不给好处是不可能的。先且不论他和欧阳云两个人的想法究竟谁对谁错,放在聊城,常根这一步却是走对了,别的不说,当听说杀鬼子有钱拿,而且价格不菲之后,光是来投诚的土匪和走单刀的便达三百余人。其中七八个人见到常根,先是一愣,瞬而便将他认了出来。当然,人家现在是长官,而且是富得流油、品级不小的长官,江湖上的诨号是不好意思叫的,“常长官”顺势出场。“常长官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沧州的‘得胜枪’常武啊!”
常武就是个走单刀的,他的武器原先是一把铁枪,现在换成了一把汉阳造。
“常长官!俺是青岛的‘光脚李’啊!常长官,咱们怎么也算是熟人,我给您做贴身护卫得了。”
“光脚李”大号李土赶,腿法很是厉害,现在不仅用腿,腰上还别了一把盒子炮。
……
对于常根前来夺权,梁超开始很是不乐意。现在这社会,人和枪就代表着势力,他辛辛苦苦的拉起这一支队伍容易吗?竟然被常根摘了顺手桃子。当然,出于对学兵军亦或是欧阳云和木剑蝶的敬畏,他这种想法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冷眼旁观,倒要看看这个瘸子如何将这一支姓梁的散兵打造成一支敢和小鬼子硬抗的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