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仓运大使忍不住叫道:“你……你别过来!这位就是济宁州的同知大人,他如果有个好歹,你可担当不起啊!”
吴世恭听了这个话就立刻乐出声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俩人面前晃了一晃,说道:“本官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啊?本官过来,就是让你们看一看圣衍公的手令的。”
那位同知定了一下神,也许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丢脸,于是貌似很诚恳地劝说吴世恭道:“这位将军年少有为,将来一定是前程似锦。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让那些兵丁动粗呢?听本官一句劝,别再搬运了,犯不着为了这些犯了国法。只要将军住手,本官保证,会为将军出面,让义绅乐捐一二的。”
“这是什么话啊?”吴世恭的回答毫不给这同知面子,“这里是官仓,我们是官兵,官兵从官仓里提取钱粮军械,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再说,我们是奉了圣衍公之令的。这圣人家有难,我们还需要顾忌自家xing命吗?我们大明的官兵,就是要保卫皇上,保卫大明朝,保卫孔圣人的。谁敢阻拦,那就是造反!”
吴世恭说的是口沫乱飞地颠倒黑白,听得这同知是腹诽不已。可是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倒堵得那同知是哑口无言。
接着吴世恭探近身子,用只让眼前的这两名官员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笨呢?既然圣衍公要领这些粮草军械,你们就让他领好了。反正领取东西的多少又没有个数目,事后该怎么办?难道还用我教吗?难道皇上还会治圣衍公的罪吗?”
这话,仿佛象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在两名官员的心中滑过。他们是立即豁然开朗。对啊!这济宁仓这么大的一个仓库区,吴世恭他们又能够搬出多少东西呢?
而且,这搬多搬少又没有个数目,这事后还不是随便让他们做账目啊?原来眼前这位粗鄙的军头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而是来让自己发财的啊!同知和仓运大使眼中,立刻把吴世恭和他的兵丁,看成了大明朝中最可爱的人。
接下来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群人,竟然心有默契地配合了起来。
而在仓运大使的配合之下,吴世恭他们搬运的物资价值和搬运效率也大为提高。甚至仓运大使还有些得意忘形地拍马道:“大人的这些兵丁搬得辛苦了。是否让他们休息一下,让下官的人来啊?”
一旁的同知到底老成,他连忙阻止道:“过犹不及啊!”
花花轿子人抬人,吴世恭也笑着拍马道:“还是同知大人英明啊!”
顿时,几人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很爽朗啊!
待到离开了济宁仓以后,刘泽清还没有从兴奋中走出来。他根本没想到这件事办得是这么顺利。他笑着对吴世恭说道:“这次还是多亏了吴兄弟啊!这事办完了,我们都可以过个好年了。”
“还没办完呢!”吴世恭向刘泽清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呢。”
“啊?什么事啊?”
……
当然还有一件事。回去以后,吴世恭清点了七、八十辆不怎么值钱的物资,送到了曲阜县城,交到了孔府手中。
对于这么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孔府当然笑纳了下来。他们是相当的满意,这位河南的守备真会做人啊!
吴世恭当然也是用了加强曲阜县防御的理由,送这批物资给孔府的。当然,这也是对于圣衍公给吴世恭取字的一个谢礼。对于吴世恭来说,如此动用官仓物资借花献佛,那真的是一件美事啊!
再说,只要孔府收下了这份礼,以后万一有事,那孔府也肯定会站在吴世恭的这一边。这关系铁不铁,就是要一同分过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