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拨浪鼓。
至于吴世恭的直接上司李兵备道,虽然他和吴世恭的关系十分不对付,应该说,就算是没有祈家的礼物,李兵备道也想给吴世恭穿穿小鞋的。
可吴世恭在李兵备道面前,差事是完全完成的,并没有任何把柄抓在李兵备道手中。最多是,明年的军饷,李兵备道再卡吴世恭一下。可办这事,也要到明年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吴世恭在官场上不犯错,祈家就奈何不了吴世恭了吗?这也把祈家看的太简单了,于是,祈家立刻找到了河南锦衣卫千户,要他帮忙从吴世恭身上,鸡蛋里挑出一些骨头来。
河南锦衣卫千户曾千户笑容满面地赏玩着祈家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价值八百多两,祈家也只是要求曾千户对付一名汝宁府小小的守备。
而且那名守备的把柄,祈家也基本上收集完全,刚才也随着礼物交到了曾千户的手中。而在这些把柄中,曾千户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名守备还贩卖着私盐呢。
有这么一个肉票,曾千户怎么会不敢兴趣呢?只要破了这名守备的家,曾千户完全可以大捞一票,还不用说祈家承诺事后感谢的一千两银子呢。
赏玩了一阵礼物以后,曾千户让手下把礼物收好,把自己的亲信李鹏飞李百户叫了进来。做这种事也是要照顾自己人的嘛。
可当曾千户把事情和李鹏飞交待清楚以后,却看到李鹏飞眼神有些不定,曾千户也是锦衣卫的老人了,知道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肯定有些不对,于是他把其他人驱散以后,问李鹏飞道:“鹏飞,有什么不对吗?”
李鹏飞沉吟了一下,反问曾千户道:“大人,您知道这吴守备的背景吗?”
“还真的不知。怎么?你知道啊?”
“这吴守备是小人在京城里的一个故旧。他父亲是恭顺侯,他岳父是阳武侯。更主要的是,他和司礼监那几位公公关系很好。大人您也知道,小人这个百户的官职,就是司礼监的秦公公向骆指挥打了招呼的。小人以前也没有对大人交底,这就是这个吴守备相托秦公公的。”
“哦?那既然他有这么大的背景,为何不留在京城享福,到河南这穷乡僻壤里来呢?”
“站错队了而已,和当时小人发配到河南的情况一样。不过,那吴守备也只是暂时避避风头,估计在河南待一段时间后就会回京城的。没办法啊,他背景毕竟太深了。”
“这倒不好办了。本官把礼物都收下了,不见得再把那些礼物给退回去。不过,那两家侯府的面子,就算是骆指挥也是要卖上三分的。”曾千户一边有些惋惜地说,一边显得肉很疼的样子。
李鹏飞知道自己的这个千户比较贪财,于是接着说道:“大人也不必把礼物给退回去。这事就交给小人来办。小人就到汝宁府去跑一趟,装模作样地收集些证据,再挑些无关紧要的交上去,这样也给送礼的那个盐商一个交待了。小人的那位故旧,也会承大人的情的。”
“嗯!你这法子好。就辛苦你一下,到汝宁府去跑一趟吧。”
李鹏飞带着几个锦衣卫到了汝宁府,被吴世恭招待了整整三天,他们是吃的油光满面,走的时候都是荷包鼓鼓。还带着一份吴世恭送给曾千户的厚礼。
接着,河南锦衣卫千户就上呈给了京城锦衣卫衙门一份密报,报告了汝宁府守备吴世恭在剿匪中擅杀百姓的罪行。并且重点指出了更大的一个罪行,汝宁府守备吴世恭为了归德府的一名名妓,擅自离开汝宁府,到扬州把那名名妓给抢回家中了。
当这份密报传到了京城以后,锦衣卫指挥衙门和获知密报的官员都认为,河南锦衣卫是否吃得太饱了闲的慌啊,搞了这么一份记载了芝麻绿豆小事的密报。
这剿匪,就是要多杀百姓的。君不见,那陕匪不就是朝廷对他们太客气了,以致于现在情况闹得有些不可收拾的啊?
至于武官残暴好色,这完全符合武官的这个角色啊!如果哪一位武官不这么做,这反而有些不正常,可能就是有些居心叵测了。而象这份密报中,河南那位残暴好色的,但又立有军功的武官,这样一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官,朝廷才用的放心嘛!
不过,对于汝宁府守备擅离职守的行为,朝廷还是要处理的。那就——再罚俸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