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继续为难道,“府县不能理之事,难道汝宁营可行吗?真是武人贪鄙。”
王知县自以为早就看穿了吴世恭的想法,想要利用《禁荒令》为汝宁军敛财,可万一出了什么与地方官宦士绅的纠纷,却都要由地方官府来承担责任。而汝宁军却只扔给地方官府一些蝇头小利,真以为地方官府是汝宁军的看家狗啊?谁不比谁傻啊?
而吴世恭也被王知县左一口右一口的“武人”给惹毛了。他大声骂道:“武人怎么啦?没有我们汝宁营这些武人,陕匪早就打进汝宁府来了。不过王知县也不用害怕,有什么事还是有我们这些武人在前面顶着,王知县这些文人有的是时间闻风而逃啊!”
“放肆!”王知县立刻涨红了脸站了起来,“本县深受朝廷厚恩,誓与城池共存亡,本县就在这里说一句,如有陕匪进犯,本县全家绝不会离城池一步。”
可是可怜的王知县不知道吴世恭是什么人,和他对骂要有被吴世恭气死的准备。
吴世恭冷笑一声说道:“王知县忠勇可嘉,本官也深感佩服。不过等陕匪打进来了以后,本官相信王知县全家的男丁确实是一门忠烈,不过你家的妻女却要在陕匪跨下承欢,那就很好玩了吧。”
吴世恭的话一下子把王知县给激怒了,他大叫道:“吾自幼也是勤习六艺,也提得起三尺青锋,今日就与你这武夫拼个明白!”
于是议事大堂上是一阵大乱,王知县身边的官员连忙拉扯住王知县,不让他上前与吴世恭打架。开什么玩笑呢?看看王知县和吴世恭的身材吧。这斗蟋蟀也要看看个头大小的吧。
知府关可颂是气得浑身发抖,他连连拍着大案,大叫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都给本官闭嘴!”
见到了关可颂发火了,所有的官员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到了这个时候,关可颂也不可能再逃避了,他对吴世恭说道:“吴都司,大堂议事也需讲个官员体面,污秽之语休出口矣。尔也看到,《禁荒令》上下阻力太大,本官确实难以实行。这样吧!过了元宵以后,本官将在全府境内颁布《禁流令》和《禁盗令》。”
可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吴世恭绝对也不会退缩了:“府台大人见谅!此乃军务,汝宁营觉得此三项法令势在必行。就算是府台大人不下令,汝宁营也将在全府强行推行。”
“奉劝府台大人一句,现在大明朝乱相频生,得过且过并不是自保之道。君不见,陕西洪总督、陈总督几年剿匪是官运亨通;郧阳蒋抚治无所作为,结果锒铛入狱。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是作为之君,不是仁慈之君。”
“而三令一旦执行,本官也知必有反弹,可我们所为也是为了皇上和朝廷,皇上和朝中诸公也都看在眼里。只要我们凭着公心,虽小有波折可大局依然在手,起码也可以博得一个能臣的名号。可是万一无作为导致府内民变,那在座的各位也都要去诏狱相会了。”
“诸位大人好自为之吧。”吴世恭站起来拱手行礼告辞,“你们认为汝宁营强行执行,朝廷会相信你们不知情吗?还不如同舟共济一同把三项法令执行下去呢。告辞啦!”
见到吴世恭嚣张地扬长而去,关可颂这些官员都是脸色难看。他们接着商量了半天,发觉吴世恭的话确实有道理。只要具体执行了三项法令,那些百姓可不会分清楚是地方官府还是汝宁军具体执行的,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朝廷的命令,所以关可颂这些人不想下水也身不由己地进入到了水中了。
所以当关可颂事后打听到,汝宁军已经开始大张旗鼓地招募执行三项法令的人选时,他只能够无奈地把颁布这三项法令的命令递交到吴世恭的都司衙门。
吴世恭这次是强行绑架了关可颂,不过关可颂最后那次主动送颁布法令的命令,也是因为关可颂要掌握住执行法令的主动权,防止汝宁军乱来。算是补救了一手吧。
可是关可颂根本没有想到,汝宁军的动作是那么快,一连串组合拳出手,迅速地就把这三项法令执行了下去。
而且更令关可颂那些地方官员大跌眼镜的是,竟然这三项法令的执行,基本上得到了汝宁府全体官宦士绅家族的一片叫好声。
不过关可颂那些地方官员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权力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汝宁军逐渐地剥夺了过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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