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不是不行,陆征童打量着陈齐,似乎还在犹豫。
金祺锐这时候插了一句话道:“要不这屋子就交给我来打理,陈齐,我现在也算是你的手下了。”
“你人在哥哥手上,那个温什么的在我手上,这总不会再有意外了吧?”
还不等陈齐答应,陆征童的目光倒是绕过陈齐,第一次赞许地对自己胞弟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随后陈齐也表示没有异议,但是自己要先去和温梦还有谷雨说一声,免得到时候金祺锐在总部这边说话没人听。
金祺锐立刻叫住他道:“你这是要上哪去?”
“这种话不应该在大厅里开会和整个总部的人说吗?你就单独跟那俩女的说?”
陈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现在让人去准备。”
他关上书房门,脸上地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是先去了温梦的房间一趟。
要是从前,这种跟在小辈身后挂油的事他做起来也没所谓,他反正没脸没皮惯了。
但这次情况不同,金祺锐的话像是针一样刺痛了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人家说勾践亡国了才卧薪尝胆十来年报仇,自己这是家还在就拱手让人了,差别还是挺大的。
屈辱感可能也比古人多个十来倍。
这事并不是没有更强硬的解决手段,只不过陈齐用不出什么强硬的解决手段。
可以说他擅长的事就是这样看似一让再让,但是实际上每一步都在步步为营。
只要那两兄弟认为自己从陈齐这里占了便宜,那么陈齐最后反噬他们的时候也会越轻松。
他胡思乱想着,已经来到温梦的房门前。
他想起自己还许诺了这姑娘 一场婚礼,然而现在看来真是遥遥无期了。
推开门,温梦正坐在梳妆台前梳顺自己的头发。
她忽然感觉身后走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才发现陈齐不声不响就进来了,正握着她一缕头发在发愣。
“来找我是做什么?”温梦看着镜子里自己干枯的发尾,觉得十分碍眼。
和发尾一样干枯的陈齐,看起来更加碍眼。
她都想要一剪刀下去让他们永远消失。
但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利器,连吹风机都是小弟刚刚临时拿进来的。
两人各自若有所思,房间里虽然寂静,但气氛总不至于像平时交谈那样尴尬。
直到温梦将每一根头发都已经抹上了精油,准备包着毛巾睡觉的时候,陈齐才忽然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喘这么大一口气就为了说“没什么事”?
温梦冷笑一声等他的下文。
下文就是“你安心在总部呆着吧,我可能会要出去几周。”
“谷雨会照顾好你的,我一会儿去跟她说。”
“你去哪?”温梦忍不住转身看向坐在她床上的陈齐问道。
她平时对陈齐去哪都不是很在意,但这次陈齐说话的表情就像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到底还能不能回来一样。
如果不能回来就太好了。
“你别管了,”陈齐感动地看向温梦道:“你放心,我应该没多久就能回来了。”
“到时候我们就能举行婚礼了。”
温梦对婚礼不感兴趣,但陈齐这不知是安慰谁的话还是有些膈应到了她。
怕陈齐看出她眼中的嫌弃和厌恶,温梦垂下了头。
太久没有修剪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颊,让陈齐看不见她的表情
“行啊,”温梦无所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