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端着架子,装着温梦好像真的和她聊起过陈齐。她品味着陈齐脸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表情,最后终于还是放过了陈齐,故意说了些好话,让这位冤大头将心眼放回肚子里,说温梦一时半会儿没有离开他的打算。
“噢,原来是这样,”陈齐像是总算松了口气,他向谷雨道了谢,随后解释起了自己将谷雨拉到书房外来谈话,是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失态。
谷雨故意多问了一句道:“我现在也算是你的部下了,你倒是不怕在我的面前失态。”
“我最狼狈的时候您也见过了,”陈齐抬手摸鼻子,并不和谷雨对视道:“当时在小洋楼,您可是将我耍得够呛。”
这小子真有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谷雨陪着他假笑了一会儿,心想还是不能让这小子的日子太好过。
最后离开时,谷雨对他说:“你让书房里的那群人小点声,温梦先前问了,说这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出来看看的。”
“啊?”陈齐慌乱了一瞬,很快又调整过来自己的态度道:“那你就跟她说……说新来的人手下没有轻重,一不留神打起来了。”
“那她要担心得出来看怎么办呢?”谷雨趁机问道:“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不能出房门啊?”
不为什么,就因为温梦曾经跟陈齐搭档过。
陈齐了解她,知道自己一时不察就有可能将温梦放回景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回林海身边了。
“你不要多问了,”陈齐打着哈哈说道。
见他不想说,谷雨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很是爽快地又回了温梦的房间。
虽然先前她跟陈齐说的那句“万一温梦问起来了怎么办?”是编的,但没想到温梦真的问了起来。
“书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谷雨道。
谷雨自然也不会真的只说陈齐交代她的话,而是将自己在书房看见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给问温梦说了。
“那个叫金祺锐的青年,”温梦欲言又止,但还是让谷雨猜出了她想问的事。
说起来温梦不算是见过金祺锐本人。
当初在邻镇或许匆匆见过一面,但也只知道他是个多少有些叛逆的想要逃离家庭的青年。
而看穿她对金祺锐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期望,谷雨还是开口将自己眼中的金祺锐讲给了温梦听。
“如果你打算用他来对付陆征童或者陈齐,我只能说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谷雨言简意赅地说道:“那家伙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不仅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毫无敬畏,甚至连生死问题都能草率采取行动。”
“实在要用他的话,我劝你还是做两手准备比较好。”
温梦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自己在大脑中又狠狠刨析了一番,最后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和她打过几次交道?”
“不多,两三次吧,”谷雨很快回答道。
“噢……”温梦微微点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再次沉默了。
这可能就是独处久了的坏处,对于温梦来说,她自从上次被陈齐带离邻镇后,就一直处于一个半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已经逐渐习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人说话了。
因此,即便是和谷雨聊天,温梦也显得没有从前那样热切。
两人的相处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落进了陈齐的眼中。
他可是当初能潜入小傅家装监控的人,不可能不在温梦的房间里搞鬼。
不过,谷雨虽然没有完全按照他交代的话那样说,但说的也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