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舒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距离她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十多年前,局里变化很大,从大门口看来就只剩下那两座石狮子还是她当年入职时候的那两座了。
门卫厅的小伙子跑出来看见这对奇怪的搭档,以为乔楚浩是来报案的,就说直走就是警视厅前台,他有什么案子要报,跟那里值班的人说就行了。
乔楚浩苦笑着说道:“你们方警官还在局里吗?她有个家属想要见她。”
“家属?”小伙子放下记录的笔,伸头出来看了谷雨一眼,有些不敢置信道:“方警官还有妹妹哪?”
“长得跟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乔楚浩没理会他八卦的心,直接问道:“你方便帮我们叫一下方警官吗?”
“真的是急事,你报她亲戚名字就行了,她一定会来见我们的。”
“她亲戚叫谷雨。”
那小伙打开了门,让自己同事招待乔楚浩和谷雨,自己一个人进去找方玲语去了。
果然,谷雨的名字比乔楚浩自己的名字好用一百倍。
五分钟不到方玲语就从里面出来了,一进门就问谷雨在哪,看见乔楚浩也跟在她身边之后,焦急的表情忽然就变成了烦躁。
她牵过谷雨的手,看向乔楚浩道:“你搞什么?我还以为你人没看住让学姐偷跑出来了……”
“哟,方警官,这个是你学姐啊?”那找她来的小伙子磕着瓜子,还要伸手去摸谷雨的脑袋道:“这是身体不好吧?头发这么短?”
“要你管?”方玲语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谷雨和那个人之间,看了眼那人说道:“你值班的时候嗑瓜子,我要跟你队长报告去。”
“别啊!”小伙子立刻慌了,两手做拜状道:“方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怪我,我这人平时说话嘴上就没门把……”
方玲语自然也只是恐吓他一下,此时见他狗腿道歉了之后,也就算了,带着谷雨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乔楚浩也跟了过去。
等乔楚浩在沙发上坐定以后,她便拉了窗帘,看向乔楚浩道:“找我什么事啊?”
“不是我要找你,是她要找你,”乔楚浩指了指谷雨说道:“这家伙输液都没输完,就吵着要来找许凄凉,我怕引来邻居投诉,就把她带过来了。”
方玲语难以置信谷雨这大半夜地来找她,就是为了见许凄凉一面,眼神复杂地看向头也不抬,玩手玩得很起劲地谷雨一眼。
“你给她打镇定剂啊?”方玲语没好气道:“你家里不是很多那种能控制她行为的药物吗?”
“那也不能当吃饭似的打啊?”乔楚浩站在一个专业医生的角度上反驳道:“你当镇静剂是什么?病人不听话了扎一针就行?”
“难道不是吗?之前在你家,你不就是控制不了谷雨,就掏出了针管,”方玲语冷嘲热讽道:“最后准心有偏,扎在了许凄凉的手上。”
“就这水平,我看你不给她打镇定剂,是因为你根本就打不准吧?”
这话乔楚浩就不乐意听了。
他深深感觉这个叫方玲语的警官可能是他自从搅合到这些七七八八的案子中,遇见过的最难搞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