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帮忙之类的吗?”方玲语摸着谷雨光秃秃的脑袋,心疼道:“为什么她那么晚了还要吊水啊?”
“她现在情况不稳定。”
说到正事上了,乔楚浩的语气也不免有些严肃了起来道:“我跟我的老师说起了这件事,他以他最近对那种药品的研究经验向我推荐了两种康复方案。”
“但是,这两种方案都还没有临床实验对象,我们现在只能期望我老师的天才能力,能够在谷雨的身上一次就成功吧。”
方玲语听完,心情忽然变得十分复杂。
照乔楚浩的意思说,就是现在连景城最好的医院都拿谷雨这么多年的脑损伤和身体损伤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像研究所的人一样,将谷雨当成一个临床试验对象,来研究救助更多被特制药品毒害身体的人。
但这样一来谷雨成什么了?
“……我知道了,”方玲语按压着太阳穴,挂断了乔楚浩的电话。
虽然乔楚浩让她先去休息,但她的腿被谷雨的头压着,心也被谷雨压着,实在是早睡不了。
干脆就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乔楚浩回来。
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倒了班的天才医生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女人叠在自家沙发上睡着了。
方玲语在梦中都是皱着眉头的,但枕在她腿上睡觉的谷雨表情却很安稳。
放了公文包,乔楚浩露出会心一笑,伸手将谷雨从方玲语的腿上抱了起来,准备将她带去二楼打吊水。
本来是没想惊动方玲语的,动作也很轻很慢,但没想到谷雨那点重量从方玲语身边一离开,还是很快就引起了方玲语的注意,让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噢,是你啊,”方玲语没好气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仰着头小声问上楼的乔楚浩道:“她醒了吗?”
乔楚浩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抱着轻巧如骨架模型一样的谷雨往楼上走去,将她放在了一张干净的病床上,然后快速地找来了针和吊瓶,手脚利落地将特制的药水给她吊上了。
从头到尾谷雨都像睡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但等方玲语从楼下上来之后,她骨瘦如柴的身体就开始痉挛,像是触电,却发不出一声哭叫。
“……这是,副作用吗?”方玲语抱着胳膊,站在乔楚浩身边抿起嘴唇不安地问道。
谁知乔楚浩却摇了摇头道:“我怀疑是她自己的习惯。”
“她好像很能忍耐痛苦。”
方玲语愣了一下,她原本是想问痉挛是不是副作用的,但乔楚浩却误以为她问谷雨这种无声的反应是不是副作用的一种。
“陈齐你知道的吧?”乔楚浩说起病人,话就变多了起来,开始滔滔不绝道:“那个病人跟我说他是没有痛感的,而且不管受了什么伤,都能很快就复原。”
“我一直以为他是吹牛,直到我后来真的给他看过了不少的病之后,才终于相信他是真的那种特殊体质。”
“他那种感觉不到痛苦的情况,和现在谷雨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猜谷雨应该只是比较能忍而已。”
学姐……到底在那个组织里吃了多少苦啊?
方玲语不在乎那个叫陈齐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她现在看见谷雨这样就心痛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渡鸦全员。
于是脑海中一点点想起了今天下午那个被自己一枪打断腿的青年,方玲语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亲手击毙了那个反社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