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圣女微微点头道:“有一种说法是,这种人是在天道的夹缝里苟且营生的人,等于给了他一条迥异于常人的路,让他自生自灭,就看他能不能走到最后。这种人也不知道是得到了天道的垂青,还是受到了天道的抛弃,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正因为这样才叫充满了变数。”
书生有些哭笑不得道:“可你却把令牌给了这么一个人,照你这样的说法,他哪算得上是什么贵人,莫非你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走到最后?”
冥界圣女想想还是没有吐露自己并没有把令牌给跃千愁,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是不是谁的贵人都是相对而言的。我只是在猜测,他这种在天道的夹缝里苟且营生的人,是不是可以将一些命运已经固定的人,拉偏向命运的另一条岔路口?”
书生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眯眼看着她道:“你是说他有可能改变我的命运?”
他突然隐隐猜测到,她之所以破天荒的跟自己说这些话,实际上已经在告诉自己,自己以后的命运好不到哪里去,而跃千愁这个在天道夹缝中生存的人因为无命运可言,于是可以不守游戏规则,可以做一些别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譬如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虽然不知道被他改变的命运是好还是坏,但是如同她所言,是不是谁的贵人都是相对而言的。于是他照此推理,对跃千愁坏的人,跃千愁自然要以报还报,对跃千愁好的人,自然也会得到相应的报应,这就是好坏之分的差别。否则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令牌送给跃千愁?这里面未尝没有示好的嫌疑……
聪明的人往往会认为自己看破了命题,然而往往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至于到时候是好是坏需要靠时间来检验他的认知。至少书生目前认定了是这么一回事,冥界圣女却是霍然站了起来,反身抱起了银瓮,不假颜色的皱眉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无法窥视他的命运,这是你自己胡乱猜测的,好了!你已经打扰我很久了,该走了。”
书生放下腿,跟着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想想对方的习惯和脾气,知道下了逐客令再问什么也是枉然,当即一个闪身到了围墙外面,看着她又在那干枯燥无味的事情,不由摇头离开了。
漫步在幽木林间的小径中,书生时而仰头时而垂头,赤着双足,蹉跎唏嘘的考虑着什么。不知不觉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阁楼边,随后又回头看了眼刚才来的方向,目光坚定了起来,快步走回了阁楼里面。
来到楼上的窗口前,有节奏的轻轻敲了一下窗沿,一道银光闪现,银甲千军出现在窗外候命。书生沉吟着缓缓下令道:“立刻给我查跃千愁的去向,尽快查清回来报我。”
银甲千军怔了一下,立马拱手抱拳道:“是!”一个闪身消失了。
就在书生要坐回摇椅的当口,远处天际一道金霞划破夜空,瞬间到了窗口,一身异常华丽金袍的威严男人现身,细长的眼缝内精光闪烁,微微瞥了眼摆在窗口边的摇椅,刻薄的嘴唇微微开阖道:“白启,你日子倒是过得悠闲自在。”
“哪有你过得悠闲自在,我这里暗无天日,还有一大堆不听话的人,不像你在山河秀丽五光十色的仙界,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书生双手往身后一背,露出傲慢的神情讥讽道:“金太,你是无事不登门,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
原来这突然到访的来客正是仙界的至尊帝王仙帝金太,一个冥界至尊,一个仙界至尊,两人相逢的场面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老朋友见面,何须如此刻薄。”金太面无表情道:“你到我仙宫的时候,我扫榻相迎,哪有像你这样把客人堵在窗外的事情。”
书生一声冷哼,但还是负手转身走开了,让出了窗口进来的空间。金太瞬移出现在了窗内,犹如贵不可言的帝王一般,无比威严的缓缓踱步在阁楼内,审视着阁楼内的摆设,微微摇头道:“还是那些腐朽的破东西,成年老调的摆设……身为堂堂的冥界至尊,何必要把日子过得如此清苦,你再怎么淡薄简约,在别人眼里,你还是当年那个屠杀冥界千万生灵的冥皇白启,没人会说你好。王者就要有王者的样子,不能自掉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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