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这要孩子的一家人离长安偏远,本分老实,夫妇恩爱,只是因为男子原因没有子嗣。”
“我言说这孩子全家死于病患,无人照料,孤苦伶仃,他们要是收养了,也算是做了善事。”
苟参听了不语,起身轻轻拍了一下叶伟光的肩膀说:“草木长宜放眼量,此时隐忍,今后,将大有所为。”
叶伟光急忙说道:“小人就是为老爷而生!老爷发话,小人绝无二话。”
“好,一切小心。”
苟参说完走了,为了稳妥,叶伟光也没送他,将门一关。看着屋里那个包裹,一打开,果然许多钱财。
……
魏燕皱着眉坐在火盆旁边,手里捏着一把零食在吃着。屋子里响彻着婴儿的啼哭。门这时“咣当”一下开了,一股冷风立即吹了进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走了进来,对着魏燕说:“你弟弟哭泣,你怎么都不知道抱起来哄一下。”
“就知道自己。”
魏燕没吭声,那妇人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撩起了襦衣就将白白的大奶堵住婴儿的嘴,一边喂奶一边说:“你父亲也不知能不能出来,你从都护那里得到的那多钱,够几时花费?”
魏燕还是不说话,妇人声音大了些:“你本就应该赖住他,在他那里不回来了,也能将老娘接到府里享福。”
“哼。如今还摆什么大家闺秀架子?早知那会在渔阳就将你许配给人了,好歹如今有个去处……”
“脸面能值几个钱?心比天高顶屁用!”
“你那父亲已经不是县令,也不是什么秩奉千石的使节了……一个个都是丧门星,老娘看人家也不稀罕你。你不如趁早寻一个大户人家给人家做妾,也好过于如今……”
魏燕瞪了一眼母亲,想说什么,这时门又吱拗一声大开,原来是风太大将门吹开了。
那妇人一边奶着孩子一边说:“还不去关门!一回来嘴就叽叽咕咕吃个没完,还以为是从前!”
“你要将人冻死,这样你才落得干净利落……”
魏燕猛地站了起来:“撒尿还要出去!这破屋里满满的骚味和茅房有何区别?我也不轻看自己,我迟早要在都护府做一个夫人让你瞧瞧!”
“你?”席上的妇人鄙夷了一下魏燕说:“人家是皇后的弟弟,府里莺莺燕燕如花似玉的多了去了,放着乌孙国的公主不上,凭什么就稀罕你那身肉?”
“和你的死鬼老子一个德行……”
“我什么德行?”
“好高骛远!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是什么?”
魏燕怒了,柳眉倒竖,抬脚虚踢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没看上我这身肉,他也不就是一个长着阳^物两只手一个嘴巴的男人!他能有多高尚!”
“我这肉怎么了?还不是你生的?”
“或许,他从此就是爱我,不喜欢那个乌孙的女人呢?”
妇人又哼了一声:“就你有本事……”
“我就是有本事,我那天差点……”魏燕觉得气急,说着又咽下了话,拉开门往外走,妇人问道:“天黑了,你去哪?”
“我去卖!去找!去看谁要我做妾,卖了屄肉的钱回来给你买吃的!孝敬你、养活你、好过你!”
魏燕猛地拉上了摇摇晃晃的门扇,屋里妇人喊道:“那也好,总是有了本事,比以前伸手要穿张口要吃的强……”
魏燕气冲冲的到了巷子口,风呼呼的刮着,将她的眼睛吹得有些睁不开,伸手摸摸自己私留的钱,不如在外面吃些东西,一会再回来。
“苟参那里,暂时是不能去了,欲速则不达,瞧他对我那紧张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个好脾气。”
“只要进到了都护府里,迟早看我的手段。”
魏燕想着,就看了一下四周。
魏燕如今落脚的地方很是偏僻,这会天黑风大,早就不见了人,她就要走,却看到那边静静的停着一辆车,魏燕不禁的就多看了一眼。
这时,那马车的车窗帘子掀开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魏燕本来还要故作矜持的,心说是谁家儿郎想要撩拨与我,可是再一看,马车里面的人竟然是苟参。
魏燕以为风大眼花,又看了一下,果然是那个年轻的都护,心里一喜,知道他是沉迷自己姿容,趁着夜黑来找自己来了……
魏燕伸手用衣袖当着风,另一只手趁机将嘴角脸颊拂拭了一下,就款款的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苟参在车里看到魏燕慢慢的过来,示意她上车。
这马车外面赶车的这会也不知哪里去了,魏燕踌躇了一下,手臂撑着就到了车上揭开车帘进去,豁然就感到了温暖。
原来这车里是有着一个小巧的火炉的,而且从外面看马车非常普通,可是里面的装饰却异常的富丽堂皇,虽然魏燕的父亲魏和意做过县令,做过乌孙使节,可是这样豪华的车子,魏燕从来没有乘坐过。
这车里非常宽敞,铺着厚厚的毯子,毯子也不知是什么皮毛做的,坐在上面很是舒适,车里还放着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一些同样是魏燕没见过的瓜果点心,还有两个金灿灿银亮亮的小壶,也不知壶里都是什么。
苟参问道:“魏姑子晚安否?本都护来,有一事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