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方才,她才如梦初醒,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世外桃源,有的只是隐藏伤痛的一层黑色疗伤纱布。
“阿爸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以前您很少提若雨啊?”徐二叔好奇,以前阿爸很少提到若雨,更别说是这些惊人的往事了。
徐老爷子吐出一口烟,没好气地说,“当初老村长让我去一起帮把手,才吊回这若雨女娃子的命,别小看你阿爸。”
“你娘就是看中阿爸年轻时学过一点皮毛医术到后来才有你个兔崽子。要说以前没和你说过,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村子里渔网的事吗?”
顾重九听老爷子的话,也顺着目光看去,那张前不久她看不透的是如何制作的渔网,此刻正晾在院子栅栏上,阳光把他上面的水分给烘干了。
“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这渔网是若雨改造的?”顾重九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若真是若雨改的,那她的在这方面上的造诣令人惊奇。
“也不是,他们家族有个传统,说是家族的机关术,只传男不传女,所以就算当时十六岁的若雨也一点都不懂机关术。”
“只不过最后逃亡时,她那还有一口气的父亲知道家族男丁都没了,又不想那本机关术秘籍埋没以及落入他人手里,就教给了若雨。”
“若雨后来学没学我是不知道,但是田振南和若雨成了亲,肯定看了学了,不然是弄不出这张渔网的。”
徐老爷子想起往事,又不禁叹了一口气,和顾重九一样,都觉得那若雨确实是不容易,她能想象的到,每当若雨想起家族只有她一人留在世上,那种伤痛就死死地将她禁锢,刺伤。
然而伤感归伤感,活着的人总是要生活,顾重九能做的,也就是让大家的生活过的更好些。
所以老爷子的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顾重九,既然若雨嫂子有一本家族传下来的机关秘术书籍,那么试着鼓起勇气,去借来看看,还是有可能解开当前他们的疑惑的。
“你心里想的我都懂。”徐老爷子又点燃了一口烟。
“我看你为了这些个图纸愁眉苦脸,才说出这些平时不愿意提及的,希望你去田振南那里,能够借到看看,也不用在这里盯着图纸活受罪了。”
顾重九自然是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也不再多说,起身说了声要走了,就往铺子方向走去。
脑海里还不时想起老爷子说若雨嫂子的那些事,知道这些事就能够在面对若雨嫂子,提及往事时,能够避开很多地方,减少对若雨嫂子的伤害。
铺子里的铁具,不像临街张四海的打铁工坊那样随意摆放在地上,而是像供佛一般工工整整放在柜台上,来看的人都觉得新鲜,心里估计只有重九多小店会这么干。
许卓越拿着白色抹布,从店内向店门口走去,把摆在柜台上的铁具都擦了个遍,白布碰上黑乎乎的铁块,自然被染得乌黑八七的,可许卓越也没心情拿去换洗,一个劲的在那擦拭。“重九,你怎么还没回来,徐老爷子再怎么和你商讨,也不会超过这个点,那不成遇上不顺的事?”若是换作以往,许卓越知道顾重九在徐老爷子家,就算她把徐老爷子家给坐穿了,许卓越也不曾有半点担
心。
但今时不同往日,田振南最初的骚扰,到后来若雨所谓好心送图纸,这些无一不让逃亡至此的许卓越心里附上一层阴霾。
“若是再不回来,那我便去徐老爷子那看看。”许卓越将手里的抹布一把甩开,正中六米开外盛水的木桶,当即震出一片水浪,把原本和谐的地面搞得有些别扭。
过了半响,门外突然进来了个人,身影很小,许卓越奇怪的看着牛牛,思绪收回,不明白这个大糯米团子来这铁具店做什么,同时,他的目光在牛牛手上停了片刻。
牛牛手上抓着一串沾满口水的冰糖葫芦,看见许卓越,跑过去嘻嘻笑道:“许卓越大哥哥,田振南叔叔叫你去吃晚饭。”
“谁?”
“田振南叔叔啊,我和爷爷在村里的大榕树下玩耍,田振南哥哥和若雨婶婶出来散步,看见我和爷爷,让我过来叫许卓越大哥哥去吃饭。”牛牛吧唧吧唧说完了一堆话,就舔了冰糖葫芦一大口。
阴魂不散,许卓越原本温和的脸庞染上几滴黑墨,脑海里反复猜测田振南这会叫他去吃饭的目的,但不论许卓越怎么猜,第一感觉也都是劝他如何如何以为民除害的借口去为他田振南泄愤。
许卓越心情不爽,但牛牛这小家伙是被当枪使的,也不好对着一个小孩撒火气。
“牛牛,你这冰糖葫芦是田振南给你的吧?谁的东西都吃,也难怪成了个小胖子。”
许卓越捏了捏牛牛胖嘟嘟的笑脸,面色和蔼,牛牛也心虚的直傻笑,等着许卓越回话,许卓越想了片刻,说;“回去告诉田振南,我整理几分钟,就立马过去。”
牛牛得了回话,乐的屁颠屁颠得跑了出去,许卓越在后面看着牛牛离去的开心模样。
心里猜想牛牛完成这件事,回去指不定还能再得到两根更大的冰糖葫芦,不由感叹小孩子真好可以无忧无虑没烦恼的活在世上,想的深了,笑容也就少了。
许卓越应了田振南的邀,一是他想去说个明白,让田振南彻底死了这颗心。
二是想问一问之前见过的那个红衣女人若雨,在图纸这一件事上,是否存心设套,若存心对顾重九这般做,那么就别怪他许卓越做回当年的行当,若不是,也请那若雨往后离顾重九远一点。
“田振南,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心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