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回应了一声。
云泽点头,“正好,奴婢还有话要和姑娘说。”
说着,云泽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南鹫,欲言又止。
好在南鹫总算是识相的,淡淡道:“正好,我要送些消息去京都,这就先走了。”
说的京都,无非是那久病在床的云起太后。
凝歌心中一沉,深深的看了一眼南鹫:“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南鹫脚步微顿:“自然。”
南鹫刚走,云泽就迫不及待问道:“姑娘和钦差大人是旧相识。”用的是肯定句,丝毫没有怀疑。凝歌莞尔:“是亲哥哥。”
对于要一起战斗的云泽和七九,实在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亲哥哥?”饶是云泽号称江湖百晓生,却怎么也料不到朝堂上的凝贵妃会是南家的姑娘!
“您不是……”公主嘛?
只是后半句话,云泽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大不敬呢!
凝歌促狭看向身边的云泽:“未来我可能会有更多的身份,怎么?你怕了吗?”
云泽心中一顿,只用力的抿唇,屈膝对着凝歌跪下:“是奴婢多嘴了!姑娘见谅。”
凝歌摇头,头上的碎玉流苏也跟着叮咚作响:“你必然知道那流襄现在在哪里!走,带我去看看。”
云泽应声而起,引着凝歌就出了门。
“刘生答应的太过爽快!倒是叫我心里不大塌实。若是流襄当真是和刘生两情相悦,为何那么接近却不相认?”凝歌无意识的沉吟,好看的眉头蹙在一处,在眉心攒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云泽笑道:“奴婢这次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近日里您叫云苍看着流襄,刚得了消息,流襄混迹在云城里的绣春楼,卖身。”
凝歌一顿:“卖身?”
难怪流襄这么有钱。
只是她要钱只是为了爬上一鸣布庄后门的酒楼看刘生一眼?
不对!
她是在害怕什么?
怕大夫人?可是大夫人不会出现在布庄,也不会遇见流襄。那流襄是在怕什么?
说话之间,云泽从袖中掏出来一个荷包来,红艳艳的一片,上面绣着精致的荷花,精致的好似生在水中央。
这荷包倒是熟悉的很'。凝歌接过,眉开眼笑。
“林无相给我的荷包还大有来头呢!这流襄当真是不简单。”
云泽指着前方一片脂粉香味的红色楼房:“看,那里就是绣春楼。”
凝歌抬眼看去,迟暮时分,然那楼房看起来无比的神秘,一片润红晕染在晚霞里,门口浓妆艳抹的姑娘,有最好的身段,最好的声音,远远一句“爷,进来坐坐。”不知道叫多少男人软了骨头。
这是云城里最好的青楼,却是卖身不卖艺的。她当时给了流襄最好的居所,却没有想到她最后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云泽,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凝歌迷茫道。
原以为流襄和刘生是郎情妾意,却不想另有隐情……
唉……
“姑娘,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云泽别有深意,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虽然女子进青楼是件无比稀奇的事情,可是大把的银子丢了出去,凝歌还是顺利的来到了流襄的香闺。
凝歌淡淡的看了过去,从半掩的门缝里看到了只着蝉翼般透明薄纱的流襄正坐在一个肥头肥脑的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正在流襄的胸前肆意的揉捏着。
流襄娇笑着将一杯酒以唇渡进了男人的嘴里,惹得男人一阵淫笑。
凝歌紧紧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云泽,云泽会意的推开门,盯着男人扔出一锭银子,“去换个姑娘。”
那男人被打搅了兴致自然气恼,可是触及到云泽冷冷的眼神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恋恋不舍得将手从流襄的胸前拿出来,拿了桌上的银子迅速的离开了。
温柔乡自然醉人,但还是保住命最要紧。
房间里清静了,凝歌静静的打量着凝歌,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满是风尘气息的女子与记忆里的流襄重叠在一起。
拣出一个座位稳稳的坐好,凝歌这才淡淡的开了口,“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
流襄愣了愣,咬牙不去看凝歌,却仍旧无法忽视凝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两人的气场高下立见。
“这是我家姑娘”,云泽看了一眼流襄,有些不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