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的视线里,他们身后还有皇上虎视眈眈,即便是那凰肆有多有觊觎眼前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这昔日的凝贵妃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魅力很本事,叫这些个男人都拔不开眼。
这也便罢了,还因为这个女人从街上莫名接回来一个乞丐,还叫城主为父亲!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女人简直太过分了,招蜂引蝶不说,就连孩子也不放过。天知道那么莫名冒出来的小少爷到底是不是这个凝贵妃的私生子,用来诓骗云家的钱财来了。
安夏心中愤愤难平,只是这样的理由却不足以支撑他脑子里动的念头。跟了云殇这么多年,安夏了解云殇比了解自己都要多得多,若是叫云殇知道了他这样的念头且不是事出有因,非要杀了他不可。
凝贵妃啊……
安夏脑中灵光一闪,复又想起凝歌的身份来。
她毕竟是贵妃啊,皇帝和凰家人都可以在她身上下功夫,唯独云城的城主不可以。他们只是生意人,得罪不得朝堂。
即便是为了整个云家,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和孩子的不能留在云城。
想到这里,安夏眼中有杀机一闪而过,却是快的叫人不能捕捉。
而此时的云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身边人的变化。
“浑说些什么?她自有自己的定数,我都管不得,你倒是担心的不得了。”云殇收回了思绪,瞥了一眼身边的安夏拂袖而去。
安夏在原地愣了愣,连忙跟着云殇的脚步去了。
此时的凝歌在厢房里,周边没有了七九之后,就感觉分外的孤单起来。
仔细一想她和七九也不过是半个月的交情,七九是她身边唯一得力的人了,只是她一时糊涂,得罪七九的时候竟然忘了她是在这里唯一跟自己亲近的人了。
凝歌正在琢磨着怎么给七九道歉,手托着腮想了许久也没有个结果。
所以说人都是贱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就算了,近身了果真是井绳,白白惊了一身的冷汗。
她总是奉行疑人不用的道理,怎么会脑子抽风自以为聪明的去试探七九呢!那么单纯的一姑娘,即便是身在逆境也忠心守在云府的人,憨实得叫凝歌都汗颜,怎么可能生出来那么多无端的背叛之事。
凝歌一再的提醒自己这里不是皇宫,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起身准备去找七九,还没出门,就见门口忽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可不就是七九。
凝歌一阵欣喜,连忙迎上去。
“七九。”凝歌唤了一声,声音里隐约有歉疚还有开心。
只是七九只是恭恭敬敬的给凝歌行礼,半屈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姑娘安好。”
凝歌一愣,目光触及七九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之后瞬间就风起云涌,准备好的所有措辞瞬间都堵在了喉咙口,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七九身后带着一男一女,男子身上一身紧身的黑衣,长发以黑色纶巾绑紧,眉眼英气,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站在那里好像是天然的冰块,不说不动,恨不能把唇缝成一条线才好。
而女子则稳重端庄,年纪看起要稍长于七九,眉眼温和,未出声就先见笑容,眉眼弯弯,借着纤长的睫毛刚好遮去了眼中所有的表情,看起来亲近可人,又无端多出来许多神秘感,端端是个美人胚子。
本就是一张出挑的脸蛋,配上那一身藕荷色团锦绣的长衫,显得人利落大方,见凝歌的目光看过来,连忙恭敬行礼:“奴婢云泽见过姑娘。”
凝歌不过匆匆扫了一眼,眉眼却并没有因为云泽那一句问好变得舒展,只是直直的看向门口,朗声道:“来了都来了,何苦在门口站着。你是准备叫我来猜你的心思么?”
话音刚落,就见云殇踏进门来,瞧着跪在地上的七九低声道:“你起来说话吧。”
凝歌蹙眉,分明是在跟云殇说话,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七九:“云公子这是何意?是要把七九从我身边带走么?”
云殇一愣,瞧见凝歌眼中的戒备之后难免是有些受伤,“你缘何会这么想?”
“那公子送这两个人来是何意?”凝歌心中稍微有些放松,这才肯转身看向云殇,疑惑道。
云殇抚掌而笑,指着云泽道:“你说云泽啊,不过是怕只有一个七九在身边,你用不过来,所以给你加了两个人手。云泽不是云府中人,却是云城楼外楼的老板娘,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这可是江湖上的百晓生,日后就归你来用。如何?”
凝歌眉头微微一凛,下意识问道:“你要什么?”
她是不知道云殇为什么要无言无辜对自己这么好,总是觉得心中忐忑,要知道从宫里出来之后,凝歌空有一个头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而云殇跟着自己,到底是图什么呢?
凝歌的话一出口,站在云殇身边的安夏就开了口:“主子能图什么?姑娘有什么呢?”
“安夏!”云殇低声斥责,安夏连忙在云殇严苛的目光下低下头,只是云殇尚且不肯转开目光,安夏不得法,只得低着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