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的一声吼,吵闹的朝堂顿时死寂一片。
真正自己吼,叶琉璃才知道这朝堂设计有蹊跷,在台上说话声音特别大,甚至隐约能听到回音。因为之前皇上没这么吼过,所以不太明显。
叶琉璃赶忙又咳了几声,压低了声音对皇上道,“抱歉父皇,我也没权利说话,只是看父皇好像不开心,就……”
皇上冷笑一声,挑了下眉,“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叶琉璃点头,而后转过身,背对着皇上,正面对着官员,语重心长道,“各位官员一心为君为国、清明廉政,这个本宫是知晓的,但大家是不是也要考虑下……”说着,用眼神不断撇自己的身后,那意思是—
—是不是要考虑下皇上的心情、看一下皇上的脸色,别再哔哔了,再哔哔一家老小的性命就玄乎了。
刚刚声音最大的官员愤愤不平,“臣愚钝,还请硕珍公主明示,要考虑下什么?”
叶琉璃急得翻白眼,“这位官员看起来才华横溢、耳聪目明,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
“臣看不出,请公主指教。”这官员还真和叶琉璃扛了起来。
龙椅之上,皇上冷冷撇了一眼台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琉璃的背影。一旁伺候皇上多年的顺公公已经看了出来,皇上正对太女考验——试问,如果堂堂太女见群臣议论纷纭、乱成一团而束手无策的话,还何以驾驭这些臣子?如果太女连最基本的威严都拿不出来的话,又何
以震慑群臣?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皇上对叶琉璃的才能已经基本满意,所以今日突然册封,目的便是考验其威严。
叶琉璃继续使眼色,但在那名官员的带领下,所有官员都装看不见。
或者说,这是臣与君的博弈。
官员们都为男性,谁能受得了服从服侍一名女子?何况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他们认为,只要证明硕珍公主无用,皇上即便不收回成命,最起码也会重新斟酌决定。
叶琉璃使眼色使的眼睛都快抽筋了,见这老老少少的一群人依旧不听她的,顿时就急了,操起皇上龙椅前桌案上的茶盏,狠狠向台下一摔。
伴随着一声巨响,名贵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甚至溅到了前排重臣的袍摆上。
“明示?这就是明示!”叶琉璃伸手一指那残骸,高声道。
群臣低头看了看茶盏,又抬头看了看公主和皇上,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噗通跪倒,齐声道,“臣多谢公主明示!”
他们岂能不懂硕珍公主的意思?硕珍公主的意思是——这皇位早晚是她的,龙案上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现在的刁难挑事者,待若干年后她登基为帝,便一个不放过,其后果正如这御茶盏的结果!
硕珍公主……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肖想皇位,这种人定然心肠狠戾、手段毒辣!惹不得!
皇上看向叶琉璃的眼神多了赞许,顺公公一直留意着皇上的眼神,也知晓在威严关上,硕珍公主算是合格了。
实际上,群臣冤枉叶琉璃了,真的冤枉叶琉璃了!而今日的一幕,也正成为叶琉璃“暴君”形象的开端,十几年后叶琉璃每每想到这一天,都后悔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