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木板,原因在于,木板虽硬,却易折。一块袍石砸下来,指定碎裂。厚毡牛皮虽不坚硬,却极其强韧,弓箭『射』不进不说,袍石打在上面,由于厚毡牛皮的韧『性』,洞屋不会坍塌。上尖下宽的形状,也保证了不会有袍石堆积在上头造成重负。
十步!够了!张宪拔刀一挥。预备在跳楼前的士卒窜上平台!这些人明显是挑选过的,无一不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上平台便奔到最前端,在那用绳网束缚的石块前猫着腰。也不『露』头,手里持着粗如手臂的绳索,紧盯着逐步靠近的鹅车!
五步!最前头的壮汉攥紧绳索,开始瞄着准头。身后的同伴不住提醒他。哥哥,可瞅准了!你要是一失手,金狗可就窜上来啦![]宋阀362
“娘的!聒噪!你来!,小那壮得跟头牛似的士兵火了,回头大骂道。
“来了!”冉伴朝前方一指,厉声大喝!
那壮汉一回头,果见鹅车快到自己跟前了,再不迟疑,将手里的绳索往鹅车顶部一套!扯起嗓子吼道:“推!”弟兄们蜂拥而上,齐齐力。将那绳网束缚的巨石掀下跳楼去!哪知这战术头一次使用,一名士兵不当心,用力过猛。石头倒推下去了。他自己也跟着一头栽下”,
此时,城下的金兵正奋力推动鹅车,眼看着就要靠近城墙了,突然感觉车体一阵晃动,怎么推不动了?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咬牙硬推时。有人抬头一看,高墙上。不知哪冒出来几个撮鸟,正七手八脚地往鹅车顶部绑绳索,虎儿军耍作甚?
这鹅车一停,躲在车底的金兵现没两步路,有人挑头,狂吼一声钻出来。顺着梯子就往上爬!后面的同伴一见,也呐喊着相随其后!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军!你不能不佩服女真人悍不畏死的风格!明知道头一个上去铁定是个死!可他丝毫没有犹豫嘴里咬着刀,两支手跟狗刨地似的往上窜!
就在此时,城头上一声大喝:“拉”。数条绳索登时绷得笔直!那名冲在最前面的金兵可能还想了想,这群笨蛋。鹅车怎么可能拉得动?可怪事就这么生了,他眼瞅着就要窜上城去,忽地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倒去!经此一变,他动作为之一停,仔细一看,不由凹贼…尺外!不是他脑袋晕,而是鹅车在向旁边倒!也不一凹欠怎么想的,突然离了梯子,纵身跳了下去!
可恰!三丈多高的高度,虽然没把他直接摔死,可也跌了个浑身骨折,吐血不止!惨况还在后头,他网一着地不久,一团黑影紧接着砸来!高大的鹅车轰然倒下!
城上响成一片短促的欢呼声!看着高达城顶的庞然大物塌下去。那感觉极好!可守军士兵们很快现。他们没有时间去欢喜!这鹅车一倒。正爬样子的,还有那藏在车底的金兵,就跟往洞里灌了水的蚂蚁一般爬出来!
不消任何人命令。附近马面敌台上的弓弩手箭如雨下!刹那之间。弦响一片!好些金兵从车底爬出,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射』死在地上!一名金军百夫长很倒霉,他被宋军床子弩命中,几尺长的巨箭,贯穿了他的腹部,将他钉在地上!这厮也狠,两手抓住巨箭,拼命地想拔出来!那血,跟涌泉一般大股大股地往外冒!但就在眨眼之间。数支从不同方位『射』来的箭钉满了他的身躯!
护城河对岸,粘罕的嘴角极不自然地扯动着,他亲眼看到一架接一架的战车倒塌!只要战车一倒。城上弓弩就一齐招呼!很快,他就明白了宋军所使用的方法。鹅车的重量都积中在底部,虽然高达四丈,却不会倒塌。但宋军将巨石套在鹅车顶部,这样一来。上头的重量也增加了。整个一头重脚也重。这时候,再套上绳索奋力一拉,结果可想而知,
他身边的金军将领没剩下几个,都去指挥攻城了,唯有耶律马五还在跟前。马五的脸『色』也不好看。起初他就一再劝谏粘罕,不要来打长安。虎儿军非但擅长打野战,守城也是一把好手。
就这一招,从前谁见过?道理虽然简单,可谁又想到过?鹅车最主要的攻城器械,宋军这一战术,完全给你克制住!
“国相”马五很有点直臣的风范,这关头上还想着苦口婆心地劝劝。
粘罕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将手一举制止他话,切齿道:“再上!”
长达二十多里的长安城防外围,喊杀声震天!金军动员了大量的兵力。攻城的同时,其余部队趁着宋军无暇他顾的空档,继续护大填壕区域。数十万人为着同一个目的而奋力冲锋。那就是攻陷长安!
鹅车被拉倒不怕!长安城墙周长达二十多里,他不可能处处设防!大不了费些事,将鹅车推得远些,离开瓮城,从别处进攻!反正过了护城河!
虽然战术奏效,但张宪不敢丝毫大意。他知道女真人的顽强,这点挫败吓不倒对方。鹅车尽管被暂时克制住了,可金军的洞屋,好似一条百足蜈蚣,蜿蜒着,一直伸到了城墙根下!他急于知道金军的企图。遂离了指挥位置,急往最近的一处马面奔去。
马面突出于主墙,又称敌台。若在此处。则可窥视墙根。哪料,张宪网奔过去,还没来得及靠近齿垛,嗖地一声。他感觉头上一凉。一支利箭从他头顶上飞过!马面上,弓弩手们正拼命压制,弦响不断,箭如飞蝗!不时有弟兄中箭痛呼,一名弓箭手被同袍扯了回来,跌坐在地上,他左肩和前胸都『插』着一支白羽,此时正一手固定住箭杆,将牙一咬,另一只手力,将箭杆生生折断!
张宪顾不上他,挤进他留下来的空档朝猫着腰往城下一瞧!
但见金军前后相连的洞屋此时已经分散开来,都尽量靠近墙根,形成『射』击死角。可马面敌台正是为了补充这种死角而设,你不能避开主城墙上的攻击,却避不开马面!因此,借洞屋掩护推进过来的金军弓箭手。正以器械作为掩护,反击宋军马面敌台!
这算不得什么,张宪并不担心。真正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另一处仍旧前后相连的洞屋。一直探到城墙根下,也不知在干些什么。虽然凡是靠近城的洞屋上都『插』满了箭矢,可他明白,普通如黄桦弓黑漆弓,或者踏张弩,都很难对洞屋形成有效杀伤。
利箭不时从头顶掠过,张宪从『射』击洞孔望出,他的目光顺着那如同蜈蚣一般的洞屋掩体往外滑去。直到他看见这条蜈蚣尾巴时,他明白了金军的企图。[]宋阀362
这支洞屋部队的最后一辆。已经延伸到护城河。情形说来有趣。这条蜈蚣好像在拉屎一般,不时有东西掉入护城河内。
可张宪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如果他没有看错,金军是在往护城河里倾倒土石!在他负责的这一段城防中,这种“蜈蚣”至少有六七条!
土石从何而来?还用想么?
这位虎捷军年轻将领徒然觉得背后一凉,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冒出来,掘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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