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男人面子,她并没有当场反驳,尤其在后来,瑾安告诉她,这本就是一个公民的职责,理应回国去,配合调查。
无奈之下,白青青只好选择跟徐瑾安回国。
他心里面抱着侥幸心理,白氏集团破产,白娆肯定会在徐氏集团上班,怎么可能出现在尸检所这种地方?
想不到命运如此安排,竟然还是让他们,在这样子的环境之下,用这种毫无转圜余地的粗暴方式,见面了。
白娆途中看到徐瑾安对自己的冷漠,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当着刘所的面,当着白青青的面,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将文件打开,泪眼已经迷蒙了她的双眼,她竟然什么数据都看不清楚,只想大哭一场。
等待的这些年原本已经毫无希望,可是心爱的丈夫再站到眼前,她的心里面五味掺杂,但最令她气愤的最让她不甘的是,徐瑾安的身边站着白青青。
内心五味掺杂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至于,那些晶莹滴落的泪水,诉说着这些年的不容易。
“这一次的案子涉及到国际警方的调查案,调查当中的几个人,没有想到在我国境内出现,并且出现的时候已经确认死亡。”
说完这几个字,白娆已经哽咽得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她忙不迭地用手擦干眼泪,抬起脸,挂着泪意的双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去方便一下。”
房间里的众人目送白娆离开,徐瑾安的墨眸划过些许疑惑,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对着镜子中的女人,她痛哭出声,不断的用手接着冰凉的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心痛的快要窒息,男人给予她的那一股陌生的视线,让白娆久久不能释怀。
等了五年,盼了五年,再见到徐瑾安的时候,却是现在这幅场景。
水珠缓缓流淌过她清丽的容颜,望着镜子中的女人,她的眉眼依旧灵动,可是眉宇间那股黯然的憔悴,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苦涩一笑,白娆轻声喃喃道:“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敢去问个明白呢?”
站到男人的身边,已经变成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奢求了吗?去问个清楚,还是依旧选择这样憋屈地独自承受?
尤其是,徐景安的身侧站着的是她的亲生妹妹,白青青。
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不断的撕扯,一个让白娆去揭穿真相,让徐瑾安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另外一个小人儿却在不断的告诉她,一定要冷静想办法,徐徐图之,毕竟,现在的徐瑾安好像已经完全不认识她了。
一张洁白的纸巾,伸在白娆的面前,“姐,擦擦脸吧。”
缓缓转过身,清婉的女孩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这几年她反而更加沉稳,气息更加内敛,没有了之前的锐利锋芒,也没有了之前的张牙舞爪,这种浑然皈于一体的复杂气质,白娆不禁秀眉紧蹙。
白青青定定地看着白娆,再度送了送手边的纸巾。
她低头看了一眼,接过。垂眸敛目沉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青青仿佛没有听懂她的问话,笑眯了眼睛说道:“我回国来当证人啊,我们好歹是国际友人,对付歹徒自然是需要大家协同合作了。”
这种官话当然是糊弄不了白娆的,只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淡淡的道:“今天的工作结束,跟我回家住吗?”
“不了,我和瑾安在A市有一套房子,我们两个人今晚会到那里去住。”
几年不见面,一见面姐妹二人就剑拔弩张,毫无当初的亲情之感,白娆抿了抿唇低声道:“不去见见你的外甥吗?”
白青青闻言一愣,是啊,她还有一个外甥。
再度笑弯了眉眼,“知道了,那我们过两天我去看他。姐,你也别哭了,瑾安这是失忆了。”
白娆的秀眉紧蹙,形成一个深重的“川”字,凌厉的眉眼更加显出她几分忧虑来。
失忆?为什么会突然失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青青耸了耸肩膀,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我捡到徐瑾安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我没有对他做什么,相反,这几年一直是我收留他,照顾他。这不,前些日子才找到回国的联系方式。”
女孩儿笑得一脸无辜:“没有想到这一次会突然碰见你,不过,姐,有句实话,我得说在前面。”清婉动人的女孩儿神色一敛:“他失忆期间,我们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