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看着荀释飞:“你说对不对?荀!宰!相!”
‘噗’的一声。
秦飞脸色煞白,回头一看荀释飞站在自己身后低着头全身颤抖,吓得腿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
这一番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秦飞以为李真在用气势压自己,以为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以为李真不在乎王州督所以才这样说的。是李真在当着自己的面,叫嚣国家政权。
当他回头的那一刻才知道。
这一翻话,是说给荀释飞听的,是说给新九州国家政府听的。亦是说给九州党听的。
这一刻,秦飞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这一刻,他领悟了自己说的话有多蠢。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情况下搬出了王州督,寄希望于李真在乎和政府的‘分界线’给个面子。
然后又搬出了荀宰相。希望李真能够顾虑一下。
但是他发现他大错特错。李真,永远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的李真。
秦飞跪在地上,全身筛糠般的抽搐了起来,两眼布满了惊恐之色。他知道自己完蛋了,神仙无救,这一刻,他突然才变聪明了。
也许,就在刚刚,他挑拨起了九州科学院与国家政府之间的隔阂。甚至挑动出了怒火。以及改朝换代的可能性。
这个国家姓杜么?
不,杜也只是个代表。
九州党也只是代表,也只是代表一个人去管理这个国家,只是管理者。
而真正的民心所向是九州科学院。这个国家,姓李。
一个无心政治,无心政权,无心权利,无心金钱,只是致力于科学发展,民生发展的人,才是这个民族的灵魂以及精神、物质双重领袖。
深吸一口气,在这烈日当头下,荀释飞竟然觉得全身冰凉。
沉默。死一样的寂静。
一个站在树荫下,一个站在烈日中,两人遥遥对视,周围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
‘咕噜’许久,荀释飞吞了口唾沫,用一种极度真诚的目光看着李真:
“李党主,至少释飞永远听您号令。我是您提携的,一世唯您马首是瞻。”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一抹笑容:“学长言重了,无关号令,我只是个学校的院长,无心你所在乎的一切。”
‘哗’的一下。
荀释飞身后的警卫员、秘书、下官。
跪在地上的秦飞。
李真身后的贾立平、齐愣子,以及满院子的警卫员。所有人,全部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李真的警卫团心有余悸,一阵阵的后怕。
那一番话出口,若是荀释飞恼羞成怒了,那么李真一声令下,他们要如何向荀释飞动手?怕的是这个。
荀释飞的警卫员们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那一番话出口,若是李真的警卫团直接动手拿下国家宰相,那么他们,该不该反抗,该不该保护荀释飞。他们怕的是这个。
贾立平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刚才发生了历史上第一次,九州科学院与国家政权的碰撞。双方共同走在钢丝上,一个不慎,就是改朝换代。
此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挑起李真怒火,还有九州科学院与国家政府隐藏了很久的权利矛盾的秦飞,恨不得活剐了他。
“你这大胆狂徒,竟然煽动国家动荡么?”
这是一个台阶。
果然,荀释飞顺势下楼梯,飞身跳起一脚踩在秦飞脑袋上,厉喝一声:“口出狂言,与造反何异?先将他拿下。”
“是!”
警卫员高喊一声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
秦飞,成为了两方共同下台阶的一个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