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二儿子,李裕心里又涌起了恨意,又想起先前就派人去叫钟成,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儿过来?于是对着屏风外大声说道:“钟成怎么还不来见孤?”
屏风外面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回禀王爷,钟成一刻钟前就来了,此刻还在门外等候。王爷您先前有吩咐不要打扰,奴婢们因此不敢禀报。”
李裕对儿子说道:“你还不熟悉钟成,他是一个能秉公执法的人,你现在就随父王出去见见他!”携着延嗣的手绕过屏风,走出寝屋。
父子二人在外面的小厅里坐下。李裕命钟成进来,又询问了这几天被软禁在绮翠殿冷清小院里的二儿子的情况,心里更来气,恨恨地说道:“好吃好喝地养着他还敢叫嚷冤枉?孤还没有死,就敢命手下的奴才称他为王爷?可见狂妄至极,再这样下去真是便宜了那畜生!听孤的令,将那畜生重责三百杖,打残了孤也不会怪罪于你,然后关到后花园竹林边那幢废弃的破院里去。从现在起,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望他,可派两个长相丑陋的奴仆到院内去照顾他。”
钟成是王爷说什么自己就点头答应的人,绝会有半点含糊,当即奉了王爷的命令,就要退出厅去执行对二公子的杖责。
李延嗣慌忙把钟成叫住,又跪下向父王求情,“三百杖下去,只怕延业他非死即残,儿子听卢四总管说,二弟他从小就死了母亲,看在他年幼丧母的份上,父王就免了对二弟的杖责了吧?”
李裕突然听到延嗣称延业为二弟,又见他提到延业死去的母亲,刚才还坚如磐石的内心一下就变得豆腐一般柔软,心里说不出的千百般滋味。过了半晌,开口说道:“你把他视作自己的二弟,他不一定会认你这个大哥,别忘了他还想用慢性毒药毒死你,还用铁链把你锁在监牢一样的屋子里,孤一想到这心里就痛。这杖责断断不能免,但看在你为他求情的份上,就减少到一百杖!钟成你不要犹豫,赶紧去执行命令!”
李延嗣只得呆呆地看着钟成离去。李裕见儿子还跪在地上不起来,长叹了一声气,说道:“延嗣你别怪父王心恨,那延业不仅想要用毒药毒死你,只怕连孤也在他的算计中。孤还没有死,他身边的奴才来福、珠珠就敢称他为王爷,他毫不掩饰地欣然接受,孤绝对无法容忍。你也别在为你那狠心的二弟跪着了,快起来吧。除了替他求情这件事父王不能完全答应你之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为父都答应你。但是你妹妹莹莹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父王自有主张!”
李延嗣百感交集,父王的确是疼爱自己,想了一会儿,脸微微一红,依然跪地说道:“儿子曾经把养父遗留的手链赠送给一个叫苏小云的姑娘做为订亲之礼,父王可把那手链交给儿子?儿子想择下一个良辰节日,将她迎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