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勖含混地回答说,自己老家在明州,父母去世的早,老家并无亲戚,翠翠也不是自己的表妹,自己在来京城的路上遇见她,一时起了爱慕之心,因此送了一串手链给她……
见小王爷看着自己微笑,思勖知道自己的话漏洞不少,对方一定会无休无止地往下追问,不料李延业却不再继续问话,而是把手里晃动的红珊瑚手链揣起怀里,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就要离屋而去。思勖诧异之余又赶紧问道:“小王爷,你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把父亲的名字告诉了你,手链的事也告诉了你,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李延业笑道:“我只说过让你活命,可没有说过立即放你走,本王宽厚大度,会叫人好生侍候你的!”说完后,拉开屋门走出去。
门关上后,思勖听见李延业在门外吩咐,“给他抬一张床进去,让他不要再睡地下,再给他端一盘酒肉来,从现在起,你们不许打骂他,一日三餐好酒好菜……”
思勖心里奇怪,这么说,小王爷不会加害他的兄长了?可为何还要把铁链子锁在我的脚上?思勖实在弄不清楚李延业究竟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因为自己脚板心上的那个胎记而怀疑自己的身份?
李延业离去后不到半个时辰,又回到竹林小院的小屋,站在他身后的还有被两个侍女抓住手臂的赵莹莹。
“怎么样,我对他已经很不错的了!”李延业指着坐在床板上的思勖和放他面前的一盘酒肉,皮笑肉不笑地说:“他要是不说实话,只怕他早就皮开肉绽的了,还能好酒好肉地让他享福?”
莹莹打量了一眼思勖双脚上被锁住的铁链,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开。
“你们四个都退出屋去,把门关上!”
李延业把两个侍女和看守思勖的两个奴仆都打发出屋后,又亲自把捆住莹莹双臂的绸缎条解下,说道:“你现在要跑尽管跑,我也懒得派人去捉你。只是你胆敢越出绮翠殿一步,我就把他的脚砍下一只,你要是再敢越出沁水山庄一步,信不信我把他的两条腿都砍下来?”
“别说砍下他的双腿,就是把他整个人砍了,也与我不相关,我可不认识他,你怎么折磨他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莹莹正眼也不看李延业一眼,只是低头用手抚摸有些麻木的手臂。
李延业走到床板前,顺手拈起一片肉放到嘴里大嚼起来,又问思勖:“怎么低着头不吃,怕酒肉里有毒?可是她却没有毒,你怎么不拿眼看着她?刚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把你说给我的话再说一遍给她听!”
思勖不免面呈羞愧之色,自己先前为了能避免一场皮肉之苦,也尽量避免把哥哥思进暴露牵扯出来,不得不谎称莹莹小姐是自己所爱慕之人,不料想小王爷竟然把她带到自己的面前,要当面对质,叫自己如何好开得了口?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视莹莹一眼。